嫡女紅顏擾王心!
今日在場的婦人,就有好幾位是當初在慈安宮中與秦宜寧一起赴宴過的。
當日太後見了陸衡,一口一個“衡哥兒的叫著,幾乎將他當成自家子侄,當時的秦氏還雲英未嫁,太後那一心想撮合的模樣是個人有雙眼就看得清。
若不是忠順親王敢當著太後的麵兒掀桌子,說不定現在這位忠順親王妃,還應該改叫陸夫人呢。
是以眾人見到秦宜寧時,各自心裡都有些小心思,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身份也都不低,不會說出讓彼此難看的話來,反而愉快的閒聊起來。
這些遠離政治的女人,話題自然比較偏向於柴米油鹽,也會說起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瑣事。
秦宜寧平日少與他們接觸,與逄梟在一起,除了風花雪月之事便是朝中政治,她的生活圈子與這些貴婦們幾乎沒有重合。
是以今日看到這些女子們說著這些無關痛癢的事,還能彼此之間都找到樂趣,秦宜寧不由覺得有趣。她難得不必去想那些攸關生死的大事,坐在貴婦人之中聽這些有的沒的,也頗得趣兒。
“王妃,您吃些果子。”
冰糖端了一小碟切的精致的果子放在秦宜寧手邊,將鑲嵌寶石的小銀叉子遞給她。
秦宜寧便吃著果子打發時間,間或也能與貴婦們閒聊幾句。
她的話不多,但開口便是言之有物,這些不熟悉秦宜寧的貴婦和貴女如今對她也有了新的認知,覺得這便是出身名門的女子才能有的風骨。
畢竟秦槐遠當初“智潘安”的名頭,可是大燕、北冀都人人得知的。
到了午後,還不見擺席。
寄雲已經悄悄地出去打聽過了,回來挨著秦宜寧耳邊低聲道“今日陸府的婚宴是在傍晚,所以咱們這裡擺席約莫也要等到那時才開始。”
秦宜寧理解的點頭。他們雖然說是吃一頓便飯,可到底也是為了陸衡家大婚一事才聚集在一處,開席時間自然也是隨了那邊。
如此一來,秦宜寧也不急著回去了,隻當給自己偷得一日閒。
晌午眾人略用了一些點心和果子,婦人們又有幾人聚在一起摸牌。
也有幾個困倦了的,獨自去尋了單間兒休息。
寄雲和冰糖也擔心秦宜寧膩味,早已商議好了店家,單獨預備了包間請秦宜寧去小憩。
誰知秦宜寧還不等起身,下頭就有媳婦子快步上樓來,腳步聲落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一陣急促的蹬蹬聲。
“諸位夫人小姐們,忠義伯夫人來了。”
摸牌說笑的婦人們手上動作都頓住了,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奇怪。
“我沒聽岔吧?忠義伯夫人?忠義伯不是今日成婚嗎?”
“是啊,新娘子這會子應該還沒拜堂呢吧?怎麼就出門來了?”
……
女子們都覺得新奇,秦宜寧也疑惑的站起身,與冰糖和寄雲對視一眼,低聲道“真是卞氏來了?”
“外頭人這麼回的,應當是沒看錯。”
在眾人的驚訝之中,很快就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包廂的們被人推開,一群穿紅掛綠的丫頭簇擁著一位二八年華的美貌少女走了進來。
那少女中等身量,生的粉麵桃腮,眼尾斜挑,俏皮之中又透出幾分驕矜,身上真紅的褙子
勾勒著豐腴的身段,將她活潑的氣質又染上幾分豔麗。
在場的貴婦們可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精,一看卞氏這幅模樣,心裡就都有了數。
“原來真的是忠義伯未過門的妻子。”
“是啊。新娘子這會子竟會出門來?”
……
卞若菡也不這些婦人打招呼,更懶得接話,一雙透亮的杏眼隻顧盯著秦宜寧,眼中三分了然,三分羨慕,剩四分都是妒恨。
“你就是秦氏?”卞若菡徑直走向秦宜寧。
不稱呼她王妃,也沒有禮貌的依年齡稱呼一聲姐姐,竟如此不友好。
秦宜寧不由得驚訝的挑眉,她竟是針對她來的?
那些想主動與卞若菡搭話的貴婦們也都歇了心思,紛紛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要知道,陸衡從前和忠順親王妃差點成了一對兒,說不定他們還真的有一段糾葛,而眼下卞氏又是陸衡的新婚妻子。成婚當日,卞氏不在家中梳妝打扮,等著花轎來抬,反而親自跑到了這裡,還一副滿心妒恨的模樣針對忠順親王妃。
這樣的好戲,她們都已許多年沒見過了。
如果說忠順親王妃和忠義伯沒有關係,那眼前這位又怎麼會如此行事?
許多貴婦都在悄然看戲,還有一部分交換著眼神,分明是已經在心裡編造出一番轟轟烈烈的愛恨糾葛了。
卞若菡目無旁人的走到秦宜寧的身邊,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對方高,未免氣勢上輸給秦宜寧,又冷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