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陸衡反身關上屋門,對上秦宜寧那防備和厭惡的視線,心頭便是一哽。
以前秦宜寧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他也不是沒有過悄悄來見他的經曆,那時的她對他非常信任,她身邊的婢女也不會用這般防備的眼神來看他。
所以,她還是誤會他了。
她這些天看起來清減了不少,跟在皇後身邊吃齋念佛,說不得還要受人白眼,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不怪她會生氣。
“你不必緊張,我不會做什麼。”陸衡苦笑著抬起雙手以示安撫,鬥笠和蓑衣都在不停的滴水,在他的腳下氳出了一圈水痕。
秦宜寧冷下臉來,“伯爺當然不會做什麼。以你高貴的身份,也沒必要紆尊降貴的對付一介女流。”
聽她這樣說,陸衡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攥住,硬生生的擠出一把血來。
“我沒有!”陸衡的語氣非常急切,“我沒有對付過你!這一切都是卞氏私下裡做的,我……”
“忠義伯若是有什麼吩咐,就請直言吧。天色已晚,你我二人著實不合適在此時此地見麵,一旦叫人看到,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陸衡聽著她清冷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難過的閉了閉眼,“你終究是怨我的。這也不能怪你,即便一切都是卞氏所做,可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我的妻子。你是不是覺得,她對你做的那些事,都是我背後指使的?”
猛然上前一步,陸衡想靠近一些,卻被寄雲格擋開了。
陸衡卻不在乎這裡還有兩個婢女在,目光隻專注的望著秦宜寧“我沒有,我的心意,你早就清楚,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秦宜寧皺著眉,拉著冰糖和寄雲又退後了幾步。
“忠義伯莫不是又吃醉了?你有什麼事,就請直言,否則就請離開吧。”
“你還是不肯相信我……”陸衡失落的歎息,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要被抽乾了。
屋頂上將一切看在眼中的逄梟,氣的差點直接進門來將陸衡拎出去。
秦宜寧已對他一再拒絕,一直都在問他有什麼事,有事就直說,可他卻像聾了,還在一直叨叨自己那些話!他對著一個已婚的女子,說的都是些什麼!
穆靜湖見逄梟氣的手發抖,不由輕輕碰了碰他。
此時身並非闖出去的好時機,若被陸衡看到,吵嚷開來,皇後所居的彆院豈不是成了誰都可以來的集市了?何況陸衡好歹是利用關係來的,逄梟卻是飛簷走壁來的,萬一被扣上一頂謀害皇後的帽子呢?
逄梟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可任何一個男人,眼看著有人對自己的妻子彆有用心,竟然還趁著他不在時半夜三更跑來訴衷腸,就算自己的妻子一直立場分明的拒絕,這樣的感受也絕不會讓人覺得愉快。
逄梟簡直用了今生最大的忍耐力,才沒有跳出去直接掐死陸衡。
陸衡卻不知自己正徘徊在生死邊
緣,“你我好歹共同經曆過生死患難,我的為人你應當清楚。我雖然對你難以割舍,可你看我幾時糾纏不休過?幾時又對你用過卑鄙的手段?當初聖上將你困在太後宮中,太後著實是想餓死你的,你當是誰動用了宮裡的人脈來給你送吃食?”
秦宜寧驚訝的睜圓了眼。
當時慈安宮中那內侍對她的看管忽然放鬆了起來,竟是陸衡背後走動的結果?
若真是如此,加上當初殺了阿娜日的事,他已經救了她兩次了。
“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隻是恩情是恩情,其他是其他,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忠順親王妃,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至於這一次我被汙蔑了名聲,你特地來解釋,我也清楚了。你的確不是這種卑鄙之人,更不是那般無腦之人,我相信你,這件事你並未插手。”
秦宜寧歎了一聲,略微緩和語氣,但依舊禮貌又疏遠“伯爺還請回去吧。若是久留,恐怕生出事端,對你我都不好。”
陸衡哪裡隻是來解釋的?
他是真的想見秦宜寧,他想見她,想的早就要發瘋。求而不得的苦他明白,偶爾的一次見麵和放縱,對他來說卻像是飲鴆止渴……
若不是秦宜寧那嚴肅又決絕的模樣讓陸衡三思,他恐怕已經衝上去將人摟在懷中。這個女子越是對他冷淡,他的心思就越是熄不了,恐怕隻有真正能夠擁有她時,那一直懸著的心才能放下。
陸衡不說話,隻默默地望著秦宜寧,專注的眼神仿佛她是稀世珍寶。
秦宜寧被盯的一陣惡寒,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再不留半分情麵的道“還請伯爺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