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青天盟特有的煙花,專門在緊急時刻彼此聯絡用的,因怕那訊號被人忽略,所以他們有固定的間隔時間,發出三枚後若無同樣的煙花回應,便算作罷,隻能再間隔一段時間後再使用此法聯絡。
秦宜寧指著那方向,對著青年的道“咱們去那裡,我的人在那裡。”
青年見秦宜寧麵色愉快,也跟著笑了一下。
秦宜寧就從腰帶中拿出一支同樣的煙花,以火折子點燃了引信。引信發出輕微的“噗”一聲,火花濺起,隨即便有一道紅光竄起,最後在空中轉瞬即逝。
秦宜寧示意青年跟著她快走。一邊走,她一麵觀察天空,沒見那方向再傳來其餘兩道煙花,便可肯定對方是接受到了她的訊息。
趕路途中,秦宜寧是在心中已將青天盟來人的緣由和人選想了一遍。
最後她猜測來人是廖堂主。
不過待到秦宜寧與青年避開官道,轉走小路,好容易來到煙花燃起的方向時,迎麵卻碰上個眼熟的人。
來人是個熟麵孔,名叫孟琴,曾經跟在喬堂主身邊,後來劉板與管大虎聯絡盟眾時,他還替廖堂主給秦宜寧送過信兒。
孟琴笑著撓撓頭,“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對了,我才剛打探清楚了王爺安排接應的手下現在的所在了,如今您與這位兄弟在外頭,萬一被那些暴民抓住了可不好。王爺在縣城裡現在還被圍困著呢,不然您先去與王爺手下之人彙合?”
秦宜寧有些意外,又有些動容
“是你們有心了。”
“噯。”孟琴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又從腰上解下水囊,“盟主,這是我特地給你帶的乾糧、牛肉和水,你先將就用一些。”
秦宜寧在山上用山泉水洗過頭臉,頭發也簡單的梳過,不過她滿身血汙是來不及清洗的,模樣看來相當狼狽,讓孟琴看了都覺得心酸的很。
孟琴有些不高興的白了青年一眼,就將臉轉向了彆處。他覺得是這個野蠻人帶走了秦宜寧才惹出了麻煩。
孟琴道“是,不過盟主可能不知道,我是暗中跟著您出來的。廖堂主不能出來,又擔心您在外頭遇上什麼危險,就安排了我暗中跟著保護。我雖然功夫一般,但腳力好,又善於隱藏行蹤。先前您在縣城中被人劫走,將我給嚇的夠嗆。”
秦宜寧笑道,“那好,咱們現在便往那邊去吧。”
青年有些訝異,遲疑的看向孟琴,並沒有伸手去接。
秦宜寧笑起來,“這就對了,不吃飽哪有力氣趕路。”
那人一見秦宜寧,立即上前來行禮。
拿出一張餅,從中間剖開,將裡頭夾了厚厚的牛肉,秦宜寧先遞給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青年。
“你怎會在此處呢?是廖堂主吩咐的?”
“正是呢,屬下找不見盟主,就猜想王爺的人必定會進城來接應王爺,這才留心觀察,探查到他們的下落,不過屬下沒有輕舉妄動,怕他們不認得屬下,將屬下誤當心懷叵測之人給抓去就不好了。”
秦宜寧笑著又將夾著牛肉的餅遞了遞,比劃著吃的動作。
秦宜寧自己拿了一張餅吃,又給孟琴也拿了一張餅夾上牛肉。
秦宜寧也不客氣,接過油紙包打來,裡麵是數張灑了椒鹽的油酥餅,還有切成片的醬牛肉。
他用左手接過了夾著牛肉的餅,咬了一大口。
“你快吃。”
這次來到丹福縣,逄梟為免城中有任何意外,進城之前,謀士隻了謝嶽和徐渭之,將手下的謀士和精虎衛,都留了一部分在城外,一旦有任何情況,這些人都可以做接應,進城時所帶的儀仗都是禦賜,加上王府的府兵和少量的精虎衛來撐場麵的。
“是你?”
秦宜寧不大插手逄梟身邊的事,隻有在逄梟有些事拿不定主意與她商議時,她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青年唇漸漸抿起來,像是在掩藏笑意一般,秦宜寧看到他的右側臉頰上出現了一個酒窩。
知道孟琴可以自由活動,必定不會餓肚子,秦宜寧便又將餅裡多夾了牛肉,又遞給了跟在他身後已經將餅吃完了的青年。
“這樣很好。王爺安排了陶先生在城外,想來他們也是聽說了城裡出了事,才進了城來。”
說著話,孟琴還瞪了秦宜寧身後跛足的青年一眼,“這位仁兄跑的也太快了,我跟不上,又擔心您的安危,不過我也猜想這位兄弟對盟主沒有惡意。”
“盟主!”
孟琴笑道“盟主,我來時吃過了,這是特地給您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