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一轉,回眸看了看逄梟,又轉而瞅瞅冰糖,秦宜寧莞爾問“說吧,你們二人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逄梟那般英雄的人物,此時卻有些局促,俊臉上掛著個尷尬的笑,不自禁的撓了一把後腦勺。
冰糖低著頭皺著眉,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的好。
見他們二人如此,再看不出有問題就怪了。
秦宜寧佯作生氣的問“你們到底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難道在我這裡也不能說嗎?”
“宜姐兒,你彆生氣。”逄梟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瞞著你的,咱們整日在一起,我有什麼事不告訴你?這件事吧,其實是……”
逄梟語氣吞吐,秦宜寧的臉色就逐漸退去了血色。難道真的是她身子出了什麼問題,往後不能生育了?
眼見著秦宜寧的臉都白了,逄梟一著急就道“其實是我服了一種藥,五年之內都不易讓女子受孕,所以這才……有些驚訝。”
原因竟隻是怕她再生一次孩子走一次鬼門關!
“有三年了。”逄梟此時隻能乖乖做答。
冰糖也意識到自己話沒說清楚,忙道“王妃放心,這種藥對身體沒有傷害,隻是用藥效抑製了受孕罷了,過了藥效的時期是可以恢複的。
秦宜寧聽的眼淚止不住的掉,垂眸用帕子拭淚,心裡又酸又軟,又感動又慍怒,簡直百味雜陳。
“先父在宮中診治貴人們,其實私下裡也接觸不少公侯之家的秘辛之事,那種藥的確是有的,我便調配出了給王爺服了。”
“當然,這恢複是因人而異,有些人用一次藥,怕是一聲都再無可能有子嗣,但是有些人體質不同,過個年就又恢複了。想來王爺就是身體底子好的,日後不
會影響子嗣的。您這一次許是已有了身孕也未可知。”
冰糖道“王爺身體強健,應該是無礙的。”
秦宜寧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再多追問也無用了。
秦宜寧沉聲道“是我生了昭哥兒和晗哥兒之後?”
秦宜寧知道冰糖家學淵源,且他們這般熟悉了,她對她一直忠心耿耿,她也不會說謊。若是真有傷害,當初冰糖也不敢給逄梟用這個藥了。
秦宜寧氣他竟然暗中做這樣的傻事,推開他的手。
思及此處,秦宜寧才緩緩點頭,催著逄梟道“你去辦正事吧,我睡一會。”明顯是此時不想與逄梟說話,要攆人走。”
逄梟忙摟著她搖晃,溫柔的道“不怕,就算不能有子嗣了,我也有昭哥兒和晗哥兒了。我不想你受罪,又不想與彆的女子去生孩子,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又何必在意這些?”
逄梟點頭,看著秦宜寧柳眉緊蹙的慍怒模樣,焦急的便要解釋。
冰糖回想當初在家中看過的脈案,想起父親當年說的話,肯定的道“王妃隻管放心,這藥是當初我父親與其餘同僚應貴族要求研究出的,有些正妻誕下子嗣後,擔憂多了庶子爭寵,就悄悄地給丈夫用這種藥,給自己的孩子立住的時間。從前大燕朝堂有好幾位都用了這個藥,脈案我家裡一直有,所以我可以確定,他們後來誕下的子嗣都非常健康,是不影響的。”
“最看不得你掉眼淚了。快彆哭了。我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說不定就如冰糖說的,我是那種體質好的,如今藥效都過了呢。”
逄梟想死皮賴臉的留下,又怕秦宜寧更生氣,猶豫再三,隻好點頭,“那我帶人去看看城中的情況,你睡一會兒吧。”又給冰糖使眼色,“你好好服侍你家王妃。”
逄梟一見她的眼淚就慌了,忙摟著她,大手笨拙的為她抹眼淚“宜姐兒,彆哭啊,你彆哭。”
他們畢竟男女有彆,許多細節她不好深問。再說如今秦宜寧懷疑自己有了身孕,若是真的有孕,自然可以說明一切。
“冰糖,你看王爺現在的身子好了嗎?”
秦宜寧杏眼圓睜,簡直不敢相信逄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秦宜寧皺著眉,嚴肅的道“這麼大的事,為何不早告訴我?子嗣是大事,萬一真的影響了子嗣怎麼辦?”
誰知冰糖卻先了他一步“王妃,您彆誤會,這個藥是奴婢給了王爺的。當時王妃生產時受了不少的苦,可以說是過程曲折凶險,王爺心疼您,不想讓您再受這樣的苦,就私下找了奴婢,問奴婢有沒有什麼藥是給男人吃的。
秦宜寧瞳孔一縮,倏然抬頭看向逄梟,“服了多久了?”
哪有男人不希望自己多一些子嗣?正因如此,男人才會納妾納通房。她如何也想不到,逄梟非但不納妾,還給自己用了這種絕育的藥。
秦宜寧憂慮的道“那萬一我這一次真的是有了身孕,用過那種藥,會不會對孩子的身體有影響?”
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滾落在衣襟,暈開了深色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