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逄梟笑著點頭,大手輕撫她的麵頰,“素來知道你是個心胸豁達之人。並不會為一些小事計較。我先前還擔憂你記恨秋老板,再不想與她來往呢。”
“不與她來往也沒什麼,可焱哥兒我很喜歡,穆公子又對咱們幫助頗多。關係如此的複雜,又如何能徹底斷掉關係?至於豁達,我可談不上,我小氣的很,隻是我知道眼下什麼最重要罷了。”
逄梟禁不住笑,“我可沒瞧出你哪裡小氣。想來木頭夾在中間也是為難的很,我也不願他如此兩難。下次見了秋老板,我多給一些好臉色罷了。”
“她下次再尋來,說不定會避開穆公子了。”秦宜寧想想秋飛珊那性子,不由得再度歎息,“她是個驕傲的人,被穆公子兩次當著你的麵兒下了麵子,又哪裡能承受的住?回去後不知要怎麼傷感呢,再來找你,怎麼也要等到她心裡徹底平靜,過了那道坎兒的時候。”
逄梟挑眉,對秦宜寧的話深信不疑。
穆靜湖是個厚道人,他當然希望朋友能獲得幸福,看來往後他也要多為穆靜湖想想,再見秋飛珊時也好歹給她留些臉麵。連宜姐兒一個女子都能如此豁達,他大男人難道還要抓著過去的事不放,讓兄弟為難嗎?
接下來幾日,逄梟即便是趕路也要找機會開解穆靜湖。
起初穆靜湖還很抗拒,到最後許是被說動了,時常隻保持沉默。
逄梟與秦宜寧去往京城一路走的都是來時賑災走過的路。沿途所過之處百姓歡迎愛戴自不必說,更是有許多百姓加入平南軍的隊伍,原本從舊都出發時十萬平南軍,抵達京城時跟隨逄梟的兵馬就已成了二十八萬。
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李啟天得知逄梟竟然帶了二十八萬人馬陳兵成下時,整個人都震驚的從禦書房的龍椅彈了起來,指著回話的暗探,聲音尖銳的問
“什麼?你是說,逄之曦帶了二十八萬人馬回來!他哪裡來的銀子養活那麼多的人!”
“回聖上,王爺沿途歸來,一直有富戶鄉紳捐錢卷糧,百姓們也都是自願追隨,回京途中經過的都是王爺賑濟過的地方,是以一路回來一路就接納參軍的百姓,至今平南軍已收納了十八萬的新兵。”
李啟天一時間隻感覺到深深的疲憊。
各地親王的隊伍如今編入了季澤宇的手下,加起來也不過十幾萬,逄梟一個人就帶回了平南軍十萬精銳和十八萬的新兵。
一旦逄梟有了反心,季澤宇和高文亮要抵抗韃靼,還有誰能製得住逄梟?他這個皇帝豈不等於伸長脖子等人逄梟來砍?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逄梟帥軍闖進城來直接逼宮的畫麵。
李啟天背上衣裳被汗水浸濕,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探子單膝跪地,低垂著頭,靜待李啟天的吩咐。
許久,李啟天才嗓音乾澀的吩咐熊金水,“去,急召各部大臣,朕要上朝。”
“遵旨!”熊金水聽了吩咐,飛奔著就往外去。
將天子與探子的話聽個清楚,
熊金水心都涼了半截兒,忠順親王若是打了回來,他們這些貼身服侍過天子的人估計小命都要難保了。原想著服侍天子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現在怎麼越發覺得自己是走了一步爛棋?
連日來,韃靼一直圍困京城,季澤宇帥軍頑抗,京中百姓們被嚴密的保護著,可時常就能聽見戰場上的廝殺與怒吼聲。京城醫館與附近的寺廟都在幫忙救治是傷病,百姓們也都經常看到那些傷病的慘狀。
他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戰爭,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陰影。人人憂心忡忡,有人覺得京城已不安全,打算舉家搬遷。也有人覺得,京城是大周的心臟,這裡若是失守,那他們逃到何處都沒用。
就在人心惶惶之時,原本已上過小朝會,天子卻有緊急安排了大朝會。各部官員有些還在辦差,還有人已經回了家,一得消息,立即都急匆匆的往回甘趕。
百姓們見慣了大官們從容的模樣,像這次這般焦急的還是第一次,許多人都暗自議論,是不是朝廷發生了什麼大事?是不是韃靼人已經要打進來了?
李啟天無暇考慮其他,待到百官齊聚,他立即道“逄之曦帥軍二十八萬,預計明日便將兵臨城下。諸位愛卿,可有什麼想法?大可以暢所欲言,朕絕對不會怪罪。”
“聖上,老臣以為忠順親王一心為國,此番帶兵前來勤王,若是王爺與定北候聯起手來,韃靼必敗,這著實是件大喜事!”
“是啊聖上,隻定北候就已將韃靼壓製緊,再加上忠順親王,我大周必勝無疑。”
有人一直支持逄梟接人虎賁軍統帥之職,聖上一直不準,可戰事焦灼到了京城,一旦兵敗他們可就都要做亡國奴了!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先考慮此戰是否能得勝至於其他都不在眼下考慮之列。
李啟天不動聲色,可是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煩躁之下不斷變換角度的坐姿,都能看出逄梟的不讚同。
於是便有人站出來勸說道“聖上切勿聽信這些人的淺薄之言。聖上命天下兵馬勤王,忠順親王奉旨賑災的事還沒做好,他又非平南軍主帥,此番卻帶兵前來,著實居心叵測!一旦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
這話說進了李啟天的心裡,可他並未立即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