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仙姑!”秦宜寧快步進去,卻被天機門正大哭的門人攔在最外。
原本還問問有理的方海玲就像是一隻憤怒的野獸,悲傷欲絕的大吼“都是你們害死了門主!你們還敢靠近!”
“門主!門主!”其餘弟子跪在床沿,絕望的去探天機子的鼻息,已是氣息全無,嚇的人癱坐在地,嚎啕大哭。
屋內哭聲地動山搖,悲切難抑。
冰糖已是趴在牆上捂著臉泣不成聲。
秦宜寧閉上眼,仰起頭,眼淚已然決堤。
天機子這一生,都在為紫微帝星能夠登頂而忙碌,秦宜寧有時覺得自己辛苦,身在亂世,又陷於朝堂鬥爭這種無法自拔。可是現在想來,天機子就算再行事灑脫,也同樣是個女子。她因投身天機門,年少揚名,景同推算陰陽及堪輿之術,就將天下大事抗在了肩上,她難道就輕鬆?
他們的確有時候立場不同,目的不同。可天機子這樣一生隻為了做一件事,且最後為了達成目的不惜犧牲生命的人,也著實是令人敬佩。
但是現在,這個人為了救她而死。
秦宜寧在也忍不住,嗚咽著大哭出聲。
誰也想不到,那個曾經讓人頭疼不已天機神算的仙姑,竟會這樣失去生命。
冰糖與天機子還有一段師徒緣分,當初的庇護之恩尚且未報,如今天機子卻已殞身,她已哭的不能自已。
天機門的門人更是哭的搖山振嶽,整個農莊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之中。
過了許久,謝嶽才擦了擦眼角,道“王妃,我這便去預備壽材。”
“一切都選最好的。”秦宜寧哭的嗓音沙啞,雙眼紅腫。
方海玲用袖子抹眼淚,起身到近前來道“不必了,門主的後事,我們天機門人自會料理。不勞王妃費心了。”
秦宜寧知道,天機子為了救她而死,天機門的人自然是心存怨恨的。這原也是她的錯。
秦宜寧溫聲道“仙姑的葬禮,我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還請各位不要推辭。”
“真的不必了。”方海玲沉聲道,“我們天機門的人,自然要回天機穀下葬。何況門主此番前來時,已經料到凶多吉少,早就已經……早就已經交代了後事。”方海玲再度哽咽起來,一邊用袖子擦眼淚,一邊道,“門主說了,她往後要長眠於天機穀,在也不離開了。”
秦宜寧咬著下唇低下頭,眼淚再度湧了出來。
她很想幫忙,奈何天機門的人似已恨上了她,絕不允許她的手下插手。
方海玲命人去預備了棺木和馬車,甚至靈堂都不預備設置,便將天機子的屍身用白布裹住,抬進了棺木中,放上了馬車。
秦宜寧追出門來,“真的不設置靈堂嗎?這於習俗不符……”
“不勞您費心了。”方海玲打斷了秦宜寧的話,道,“我們天機門自有我們的規矩,天寒地凍的也正方便我們回天機穀。為讓門主早日安息,還請王妃不要再多言了。”
秦宜寧的確不了解天機門之中的規矩
,而且眼下對方明顯是心存怨恨,對天機子的死因耿耿於懷,秦宜寧眉頭緊鎖的退後一步,冰糖和寄雲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王妃,您保重自己,天機門自有規矩,就由著他們去吧。”
“是啊王妃,您自己身子還沒好利落,著實不適合在寒風裡晾著,天機子她已經去了,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秦宜寧看著天機門的人打點行裝,固定棺槨,根本不讓秦宜寧手下任何人幫忙,不由得幽幽一歎,回身走向臥房。
“我往後可怎麼與穆公子交代?”
穆靜湖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天機子。而原來本該寸步不離保護天機子的穆靜湖,卻為了逄梟的安全而離開她身邊。若是穆靜湖得知這個消息,是不是也會陷入自責?
秦宜寧簡直不敢想象如穆靜湖那般一諾千金滿腔義氣的人,會是怎樣的心情。
“王妃彆胡思亂想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王妃還是要多在意自己的身子為重。”
“況且王爺那邊也乏發了檄文。若天子再衝著您和小小姐、小少爺來,又該如何是好?”
秦宜寧回到房中,解下披風,疲憊的靠坐在,臨窗暖炕上,枕著柔軟的大引枕長歎了一聲“這些我都知道。我隻是覺得愧對天機子。一碼歸一碼,不論她以前做過多少事,是否要殺我,這一次她的確是為了救我而死的。”
冰糖和寄雲心裡也不好過,他們與秦宜寧一樣,都是重情義的人,當初秦宜寧為了櫻井之死,一怒之下都去了水澤國,如今天機子的事隻會讓她更加憎恨李啟天。
“王妃天機門的人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