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李啟天怒睜雙目,“又是周連!又是那個周連!!順天府和京畿衛都是吃白飯的不成!京城就這麼大,不過一個少年郎,你們就是抓不住!就是抓不住!!”
眾臣紛紛垂首躬身,齊齊道“聖上息怒。”
“陳詞濫調!每一次有了事,都隻會讓朕息怒!”李啟天胸口劇烈起伏,一口鬱氣積在胸膛,喘不上來,又咽不下去,將他憋的麵色紫漲。
臣子們隻聽李啟天憤怒的爆嗬都已能體會到天子的震怒,嚇的紛紛跪地身行禮,不敢言語。
而在李啟天身側服侍的熊金水一看天子的臉色,都嚇的差一點暈厥過去。
若是天子真是氣出個好歹,他們這些近身服侍的還能有活路嗎?
熊金水在心裡暗暗祈禱,可彆再有什麼事讓天子動氣了。可事與願違,很快便有人將周連新發出的檄文乘了上來。
李啟天隻看一眼,就將那檄文揉了個稀巴爛。
“混賬,混賬!一群亂黨,狂徒!”
這檄文寫的毫無水準,通篇大白話,一瞧便是力求讓所有百姓都看的懂聽得懂,再度將逄梟的功績和仁義渲染了一番,而當今聖上,就是一個暴發戶土財主,當了皇上就一切都為自己,根本不顧百姓死活。
且檄文的結尾,居然還敢公然發文“如此昏君,當真能給大周百姓帶來福祉嗎?不如恢複北冀王朝,立明君,穩天下,才是正途。”
“這個周連當真不要臉!北冀朝到底是如何被推翻的,他都給忘了不成!恢複北冀,就能讓這些百姓過的比朕統治之下過的好?真是大放厥詞,不知所謂!”
然而李啟天的暴怒,絲毫不能阻止逄梟一行班師回朝的腳步。
時至八月,炎熱的天氣卻阻擋不了李啟天心裡的含義。
“聖上,逄梟與季澤宇帥軍三十萬,沿途所經之處城門大開,且順利收編了三千營,如今距離京城不過還有三四日的路程了。”
李啟天又怒又急,氣的心口悶痛不已,捂著胸口問“兵部還能調派多少兵馬守城?戶部呢?糧餉可足夠?”
兵部尚書王芝上前一步,麵色沉重的道“回聖上,因與韃靼一戰凶險,當日京城附近以及各地勤王之軍已儘歸逄梟統領,如今京中隻有京畿衛和五城兵馬司,與逄梟、季澤宇帶回的三十萬剛剛浴血的精兵相比,無異於螳臂當車。”
戶部侍郎房守儒也道“聖上,國庫空虛,就連朝中官員們的俸祿都已欠了一年多了,百姓們賦稅已加至八成,各地州府原本剛鎮壓下去的百姓,如今又都不滿起來,嚷嚷著朝廷不仁……”
李啟天咬著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皇陵沒修成。寶藏沒找到,沒銀子,也沒人,就連刁民都跟他作對!
這仗怎麼打?
“你們的意思是毫無辦法?”
“聖上,臣等愚昧,此時當真是毫無辦法了。”
“正是如此,聖上,臣等已是絞儘腦汁,竭儘全力,可臣
變不出銀子,也變不出兵馬來。”
李啟天聽的冷笑“難道就要讓朕引頸就戮不成!”忍著胸口的憋悶,嗓音沙啞道,“你們不要以為逄梟帶人打進來你們就會好過!一朝天子一朝臣,難道你們想置身事外不成?”
這一句話,說的在場之人無不身心劇震。
他們真的沒有把握自己能夠置身事外。
李啟天又道“沒銀子?是,朕的內帑空了,戶部也沒銀子,可朕欠了你們一年的俸祿,也沒見朝中大臣都餓的揭不開鍋!你們隨便一人家中逃了多少稅,又收了大大小小多少好處,你們當朕都不知道?如今國難當頭,朕的內帑都給掏空了,難道你們還不想表示一番?”
大臣們麵麵相覷,天子怕是急瘋了,竟然向大臣們伸手!
沒有一個人願意自掏腰包,一則純粹不想出血,二則也是不想暴露自己家財,三則,也是最要緊的一點,大家多少都心存僥幸,覺得忠順親王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何況若是真有心爭那個位置,落下個濫殺無辜的名聲必定不好走明君的路線,到時豈不是又成了暴君?忠順親王沒有那麼愚蠢。
可這些想法,大家也隻能在心裡想想就罷了。
“若能和談,或許此危可解。”有臣子提議。
“臣附議,聖上,臣以為不妨兩方麵下手,一方麵,命人暗中接觸定國公。定國公畢竟與聖上是姻親,且安陽長公主是命喪秦氏之手,從中加以挑撥,必能成事。若定國公能暗殺逄梟,事情則可解,若不能暗殺,即便定國公回心轉意,對聖上也是一大助力。
“另一方麵,也要做兩手準備,若是不能將定國公拉回朝廷的陣營,那便要想法子和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