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知道皇後丟了心愛的獨子,心裡難過,也知道自己的勸說無用,是以都安靜下來。
這時,坤寧宮門前的宮女進來傳話,“娘娘,太後娘娘吩咐人來請您過去一趟,許是太後發現殿下的事了。”
皇後心頭一凜,沉穩的想了片刻才站起身“知道了。本宮即刻便去。”
宮人們服侍皇後更衣梳頭,皇後都擺手拒絕了。
她容色憔悴,臉色蒼白中透著蠟黃,才兩三日時間就消瘦了一圈,兩頰都凹了下去。才走出坤寧宮的大門,皇後就頭暈目眩眼前發黑,還不等踏上肩轝,就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皇後!”宮人們大驚失色,“快,快叫禦醫!皇後娘娘暈過去了!”
皇後暈倒,太醫院整個人慌亂起來。
太後卻是氣的捶打著羅漢床,將紅木羅漢床捶的砰砰響。
“哀家看她就是故意的!丟了哀家的乖孫,沒法子交代了,這會子就裝暈應付!給哀家告訴皇帝!若是顥哥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哀家隻要他們給孩子償命!他們兩整日都在做什麼,那麼一群人,看不住一個顥哥兒!”
宮人們不敢多言,隻能應下。
而李啟天處也很快就得知了皇後暈倒,太後暴怒的消息,皇子丟是,城中加緊尋找,可逄梟大軍也不過是這兩日就要兵臨城下了,所有不如意的事都敢在了一起,李啟天已是焦頭爛額。
“告訴人去接觸定國公,無論如何,一定要將
朕的話帶到!若做不到,就提頭來見!”
逄梟的大營中,正是一片歡聲笑語。
夜幕降臨,天色暗淡之際,大營之中處處燃著篝火,除了當值的士兵負責巡查之外,其餘人都在篝火旁席地而坐,烤著乾糧或自己去抓來的野味兒。
逄梟今日高興,與季澤宇、穆靜湖喝了一壇子酒還覺得不儘興。
秦宜寧則早就乏累了,掩口打了個嗬欠。
逄梟笑道“你累了,先去睡下吧?孩子們早就跟著乳母去睡了,你也用太勞累,隻管自己好生先睡一覺。”
秦宜寧點頭。
來到逄梟的身邊,她再也不必提心吊膽,安全上有了保障,心神也徹底放鬆,孩子們她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更不用但心,逄梟的提議正中下懷,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了。
“那我回去了。你們也不要吃太多酒。”秦宜寧站起身,與幾人福了福,穆靜湖、季澤宇等人都向著秦宜寧拱手還禮。
待到秦宜寧走遠,季澤宇才笑著打趣“你不回去陪媳婦兒了?”
逄梟又喝一口酒,笑道“先吃酒要緊。今兒心情暢快,最合適吃酒了,來,乾!”
“可彆多吃,咱們也就這些罷,吃酒誤事。”季澤宇勸說。
逄梟點頭,也不多爭辯,就一麵吃酒一麵談論起京城之事來,此時,就有不少的兵將聚在一起聊天,甚至還有脫了上衣比劃起拳腳功夫的,逄梟看的興起,自己也下場去與人摔跤,他力量驚人,身手靈活,引得將士們連連叫。
季澤宇起身去周圍樹林小解,打算回來時剛一轉身,就察覺到了最外圍的一個營帳旁似有個黑影在向著他招手。
季澤宇頓生警覺,剛要開口示警,那人就急忙的跪下了,低聲道“定國公聽我一言!”
這是個陌生的聲音,此人又跪在陰影中,讓他看不清楚輪廓。
季澤宇不想給這人半分翻身的機會,握著馬鞭便走了過去。
“定國公!”那人語速焦急,卻依舊不敢大聲說話,隻語如濺珠一般的勸說道,“在下奉旨前來,給您帶幾句話,隻有我一人前來,並無惡意。”
季澤宇挑眉,倒是有些好奇李奇台這一次是打算讓人怎麼來說服自己。
見季澤宇並未立即叫人來,陰影之中的人鬆了口氣,走出來一些,跪地行禮道“在下陳安,乃聖上身邊的暗衛,此番前來特地要傳聖上的話,您與聖上是結拜弟兄,如今天下初初穩定,著實不是咱們內亂動刀兵的時候,定國公是忠貞之士,自然會以百姓的安危為先,還請定國公能夠看在結拜的份兒上,幫聖上平息此事。”
“如何平息?”季澤宇好奇。
陳安略有些激動的道“定國公若能勸說逄梟退兵,自然是好辦,若不然,能活捉逄梟也好!想來逄梟也不會太防備定國公的。隻要定國公能夠拿下逄梟,阻止這場大亂,聖上願以江山為禮,將來願與您同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