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全看了看逄梟,揣摩了一番,道“想不到李啟天沒等到王爺入宮,就畏罪自儘了!真真是叫人無法預料。”
此話話音不小,身邊同來的北冀老臣也都紛紛反應過來。
“是啊。想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齷齪勾當暴露了,就沒臉繼續坐那個位置。”
“隻是自儘之前,竟然連自己生母和發妻都殺,連同後宮嬪妃一個個全都殺光,這已決不能隻用喪心病狂四個字來形容了!”
……
這些北冀遺老七嘴八舌,行走之間就將事半真半假的宣揚開,近處的一些百姓都將這話聽了個真切。
秦宜寧垂眸,暗自歎息。
這群人都是浸淫官場多年,最知道如何揣摩上意的。
對外如此說,就是完全將逄梟一行從此事摘了出去。
皇宮是臣子們看不慣昏君作為占的。
皇帝是自己嚇破了膽自儘的。
就連太後、皇後、妃嬪,都是皇帝自己親手啥的。
從頭至尾,逄梟不過是班師回朝,陳兵城下罷了,什麼都沒做,今上就已將自己殺了。
“想不到啊,連剛入宮的那些妃嬪也都沒放過,都一起殺了……足可見那位是個多殘暴的性子。”
“是啊,是啊!想他從前所作所為,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著實是罪有應得!”
……
百姓之中,已有不少人在議論此事。有那耳報神快的,已經飛奔著回裡中傳信去了。
逄梟負手轉身,笑道“你倒是乖覺。”
鬆全緊張的躬身行禮,“王爺,下官隻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一眾人在宮門前說著話時,卻有一輛華貴的朱輪流蘇馬車從遠處而來。
拉車的是四匹健碩的高頭大馬,車後跟隨著侍衛十人、健仆十人腳步匆忙的迎麵而來。
秦宜寧抬眸看去,隻見馬車在不遠處停下,從車上走下一身著玉色箭袖錦袍,頭戴金冠麵如冠玉的俊俏少年,他雖身形單薄,一看便是還未長成的模樣,可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著雅致貴氣。
逄梟眼眸閃了閃,拉著秦宜寧的那隻手似戲謔的撓了一下她的手心。隨即便躬身行禮道“臣逄梟,參見皇子殿下。”
鬆全等北冀老臣差點沒反應過來,紛紛打量著來人,的確從他相貌上看到了幾分北冀國皇帝的影子。
“想不到,想不到啊……蒼天有眼,前朝皇帝竟有血脈在人間!”
北冀老臣們紛紛跪地行禮,齊聲道“參見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