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這些血肉已經經過了大道法則和雷電的淬煉,此刻正是凝聚肉身之時。
淦暮塵那光禿禿的頭骨開口道“滴血重生,回歸本體,凝魂決”
隻是一句話,那鋪滿了一地的血肉竟然活躍的跳動起來,一顆顆,一滴滴,看似一片朦朧血霧,其中卻繚繞著淡藍色的魂氣。
那不是魂氣,那是淦暮塵曾經煉體入魂,最後又練魂入體的效應,這每一滴血液之中,都隱含著淦暮塵的靈魂力。
此刻,在淦暮塵洞天本體的功法控製之下,這些血霧竟然開始凝實化形,最終幻化成了一個個透明的淦暮塵,不止晶瑩剔透,而且英俊非凡。
淦暮塵的骨架站立起來道“血肉重生,乾坤逆轉,陰陽相容,回歸主體·凝”
忽然,這些站滿了橋麵上空的透明體便向淦暮塵的骨乾上閃爍而來,最終融為了一個實體。
一股強大得讓那不動如山的鐵橋都顫抖的氣息從淦暮塵身上散發出來,席卷四麵八方,直至心念界城市邊緣地帶才被阻止住。
淦暮塵金藍的頭發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斑斕五色,猶如經過高級理發絲精心侵染過般,閃爍著點點熒光。
微風徐來,吹散了那披散其後背的發絲,一根根在空中飛舞,竟然可以刺破虛空,鋒利如針。
淦暮塵的麵容上,那稚嫩的臉龐依舊,晶瑩剔透的皮膚上,反襯著天上西斜的太陽,渾身肌膚透明得猶如鏡子。
鼻梁已然修長高挺,那圓潤的雙眼,不時閃動著雷電,讓人看之就會深陷其中。
濃淡適中的眉毛,猶如兩把利劍橫過眼皮之中,直指四海八荒,勢不可擋。
如玉的脖子下,肩胛骨寬大異常,凸起的胸脯上,肌膚如玉。
淦暮塵來不及觀看自己的玉體,心念電轉之間,身上便已經穿好了棕色的袍子。待將肉身隱藏起來之後,這才漫不經心的拿出了一雙棕色的靴子,然後蹲在地上,慢慢穿起來。
靴子模樣依舊,卻顯得很奇特,因為外側皆繡著一個澀字。
苦澀的澀,這靴子上怎麼會有字呢?
好奇而茫然,驚訝而質疑。
淦暮塵看著這個字,久久出神,卻想不起這字是怎麼出現的了,隻是隱約感覺到心中有些苦澀,酸痛,卻又說不出那種感覺。
這兩個字太秀氣,秀氣得好似上麵能夠透出人類的氣息,根本就不像是繡上去的,而是一種烙印。
是的,以淦暮塵如今真神靈魂的感知,這兩個一模一樣的澀字,絕對不可能是繡上去的。
既然看上去不像是繡上去繡字,那又是誰做的呢?
淦暮塵的儲存器內,靴子衣袍很多,而且都是一模一樣,這一雙,他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定製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裡麵的,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繡上了字!
淦暮塵之所以喜歡穿著這棕色的衣袍和靴子,這乃是他生母慕容雪親自為自己做的衣袍。
雖然那件衣袍他現在已經不能夠穿在身上,但卻已經成為他最珍貴的藏品之一藏在了一件法器之內。
穿著跟母親做出來一樣的衣服,淦暮塵總能感到母親那溫暖的懷抱並沒有離去,他喜歡在沒人的時候,重溫著那份久彆的親情。
可是,這靴子是在哪裡做的,誰做的,又是誰繡的字呢?
淦暮塵又拿出兩雙一模一樣的靴子,可是這些靴子上都沒有字,而且打的針線緊密程度也不太一樣。
相對來說,這靴子要顯得更加柔軟溫暖,布料皮質也光滑舒適很多。
可是,這靴子卻明顯要小了一碼,以淦暮塵如今的腳,似乎根本就穿不進去。
淦暮塵試了試,果然,他的腳已經無法再穿這樣的靴子,實在是可惜了。
拿在手上,淦暮塵竟然有一種骨肉相連的親人感,讓他的胸懷一下子開闊無比。
怎麼會這樣?
淦暮塵的記憶從小就好,過目不忘的人,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淦暮塵甚至為此進入洞天將自己的記憶碎片翻出來看了一遍,最終根本就沒有找到關於這雙靴子的來曆。
劉曉菲送的嗎,不能吧?
淦暮塵印象之中,劉曉菲唯一送給他的便是那張相親時劉老村長拿來的肖像畫像,至今還在他的藏品中躺著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拿出來懷念,因為他怕想起她。
那還有誰呢?
忽然之間,淦暮塵覺得這靴子的秘密怎麼就變得比天雷還難得尋找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