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村西頭的母夜叉二大娘才會乾的事情嗎?’李天照站在那堆東西前,有刹那的恍惚……好像他變成了望天村母夜叉二大娘的丈夫了,然後就想到那男的常被罵的進不了門,睡柴房的處境。
李天照一個激靈,迅速把這些記憶全給掃到角落去,山芊啟怎麼能是母夜叉二大娘那般的女人?他李天照又怎麼可能是母夜叉的丈夫那般性格的人?
李天照跨過那堆東西,踏上階梯時,門外一個女戰士擋在前麵,神情裡透著兩分冷傲的說“七小姐說了,百戰將今晚睡客房。”
“客房?不是柴房?”李天照一副很吃驚的模樣。
“城長府裡沒有柴房,隻有雜物房。”那女戰士臉上掛著一抹輕笑,他覺得李天照的反問,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為什麼不是雜物房?”李天照繼續發問。
“百戰將想睡雜物房,那也得七小姐同意。”那女戰士的語氣依舊平穩,她在這裡,本就是為了幫助山芊啟出氣,同時讓李天照認清楚自身位置。
山芊啟的房門不是他想進就能進,就算要在這裡睡雜物房,也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
“那就是說,你肯定不會讓開?”李天照繼續發問,神情裡看不到任何情緒。
“隻有七小姐可以決定。”那女戰士暗暗戒備,防著李天照可能會突然發作。
李天照沒有發作,隻是旋身伸手抓了過去!
那女戰士明明覺得可以避開,可是,偏偏那隻手卻來勢快的不可思議,就那麼一下便捏住了她的脖子。
她覺得渾身沒有了力氣,意識也在迅速模糊,她掙紮,反擊,卻都沒用,也沒力。
她的意識模糊的更快,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李天照敲門,山芊啟怒聲說“我說了!你今天睡客房!”
李天照就不說什麼了,直接拔出劍,插進門縫,把裡麵的門閂刺斷,門,應聲而開。
山芊啟從臥室跑出來,看見他竟然硬闖,不由氣的手指著他說“你、你、你敢硬闖!”
“這是我們的家,我有權進出,為什麼不可以硬闖?”李天照抽劍入鞘,看見山芊啟掉頭跑進臥室裡去了,他過去,正打算提議說好好聊聊,沒想到,山芊啟握著劍衝他揮了過來,嘴裡直說“出去!出不出去!不出去彆怪我不客氣!說了叫你睡客房……你!”
山芊啟話沒說完,李天照直接徒手一把抓著她的手,一扯一扭,她劍頓時拿捏不住,掉到地上,不禁激惱揮拳打過來。
李天照夾住她胳膊,她又使腳踢,李天照隻好把她推進房裡,直接壓到床上,山芊啟掙紮不動,激惱之下叫道“你、你這鄉野匹夫!不知好歹!我們千家選中了你,你不知道好好哄我開心!先是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現在還敢這般欺負我!”
“你不動手,我就不必這樣。我既不能打你,也不想讓你打,不如此,你教我該如何?”李天照感覺山芊啟掙紮不脫,已經放棄,就說“鄉野匹夫嘛,是事實。至於我們結婚,那是命運預測師判斷的結果,說什麼千家選中我?至於對不起你的事情……”
“裝什麼傻!被我們千家選中,你心裡不知道多高興!還假裝一無所知?我告訴你!我山芊啟不是你能欺負的!本來就想罰你睡一天客房,再給你機會跪下認錯,我也就原諒你了!就你現在這般不知好歹,不知進退,我要罰你三天!不、五天!還要是雜物房!放開我、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罰你一個月!”山芊啟哪裡想到李天照敢如此對她?
她從小到大,在修身殿裡也好,家裡也好,她父親生氣訓她都沒有幾次!旁人對她更是不敢開罪,她跟李天照在一起,本來就是下嫁了,他還敢不對她千依百順?
山芊啟簡直覺得、簡直覺得認知都被顛覆了!
李天照聽的心裡暗暗咯噔,追問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配婚,是城長決定的?”
“快放開、放開我!你這個鄉野匹夫,不知好歹!愚不可及!爹就不該叫命運預測殿把我們配婚一起!你就是腦子從小被門板夾壞了的傻子!”山芊啟急的哭了起來,卻又掙紮不脫。
而李天照,卻如遭雷擊……他沒想到,一直認為不可侵犯的、武王訂立的規則,竟然還會被城長如此無視!
命運預測殿的匹配結果竟然都能插手!
山芊啟哭的傷心委屈,越想越氣,突然又叫道“你憑什麼敢這麼對我!吃我千家的住我千家的,爹給了你彆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機會讓我嫁給你,你卻這般對我,簡直是白眼狼!你就是白眼狼!”
“結婚的時候,城長說叫我不必回百戰將居,這座院子就是我們的家,你也習慣了住這裡,因此我答應。現在你又說,這裡並不是我的家。我有點糊塗,這裡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家?”李天照本來想著山芊啟誤會他跟震葉落,因此生氣,說的一些話他也不該計較。
但是,如果配婚從開始就是人為控製的結果,他實在有疑問,那他該如何看待?
“就你那破百戰將居也好意思叫我去住!虧你有臉說出口!也就你這樣的鄉野匹夫才稀罕破百戰將居!城長府姓千,是我們千家恩賜你能在這裡住!你蠢的連這都搞不清楚嗎?”山芊啟話說完,突然覺得壓力一輕,李天照沒控製著她了。
山芊啟以為他終於認識到自己的位置,正待要繼續發作,卻見李天照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怎麼?知道錯了!看在你知錯就改,自覺去雜物房的表現上,我興許會少罰你幾天!但你今晚不許睡覺,我要罰你跪一整夜!聽見沒有?”山芊啟氣憤憤的說著。
卻看李天照毫無反應,就追了出去,然後看見他也不理睬自己,隻是把地上那些,他帶來的東西包起來背上,徑自走了。
“哼!還敢甩臉!”山芊啟氣不打一處來。
她本以為李天照去了雜物房,不料,片刻後就有人來報,說李天照出了城長府,騎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