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敵人怎麼去擋?
他隻剩回避而已,根本沒辦法招架。
‘豐吟真是狠毒,如果帶了山芊啟來,又讓她毒計得逞,豈不是雙雙命喪此地了?’李天照想著,很是憤怒。
他能想到豐吟何以不願意配婚,但事情又不是他強求來的,是武王指定,他又有什麼錯!
他又不欠她豐吟什麼,她非不願,自己去抗命武王好了,憑什麼想拿他李天照的命去成全她的不願!
‘爹娘那般好,我也就想遇到個娘那般英勇善戰的妻子,一起殺敵立功,攜手共進,怎麼配婚的卻一個比一個可怕。山芊啟原先脾氣很遭,現在倒是與我一樣,有心反省,隻是沒有殺敵求進的之心;這豐吟倒是混沌劍客,卻竟一心要置我於死地。武王親自預測的配婚對象,怎麼也會如此?到底我和她哪裡適合配婚了?’
李天照想著許多問題,可手裡的劍,卻不見停。
突然,他感覺到氣流中發生了新的變化。
有人在靠近!
是的,有一個人,正從後方靠近。
‘難道誤會了,是豐吟來幫忙?’李天照正尋思著,感覺到那人更近了,氣流變化的信息,讓他對來人的情況有了更多的判斷。
‘這人不該是豐吟,比我還要高些,肢體粗壯,應該是男性。此人該沒有聽聲之能,移走笨拙,像是拿兵器試探路況,他該是聽到動靜來的,難道是跟豐吟一起的?’李天照記得寄存馬匹的時候,看見已經有三匹馬在那,理當是豐吟一行的。
接近的人本來就離的不遠,開始是在李天照後方,很快變成側後方。
隨著李天照有意移走靠近,雙方的距離也就更近了。
但這時,李天照卻突然意識到,這個人,帶著敵意!
因為那人聽著響動,知道他在靠近過去,竟然就躲在樹後,一副守株待兔的打算。
‘這壯漢吃的起這麼多攻擊,該也不是能被人一擊打倒的,這人卻有襲擊的打算,那麼目標是我了?這裡還有彆的敵人?還是豐吟知道我還沒死,指使同伴?但誰那麼傻,替她乾這種背叛武王的事情?’
李天照假作一無所知,回避著黑暗中壯漢的攻擊,移走中,一次又一次貌似無意的靠近到守株待兔的敵人恰好可以襲擊的距離,卻又不離的太近,每次接近那範圍了,就又很快移走。
這就猶如魚鉤上的誘餌那樣,讓藏身樹後的襲擊者,一次次的選擇。
每一次樹後的襲擊者都做出再等等,應該會更近的選擇之後,麵對的是距離又變遠了,不再適合襲擊的現實。
於是襲擊者就會想,剛才那樣的機會未嘗不可行動,還會不會再來?
這時候李天照又在移走中,靠近到了可以襲擊的距離的邊緣。
襲擊者不管放棄了多少次,都會讓他越發覺得,必須把握下一次機會。
尤其是,李天照又故意避走遠去,那襲擊者因為距離不遠了,又沒有無光黑暗裡的移走之能,怕挪位的響動會打草驚蛇,就隻能等。
襲擊者看著金紅摻雜白色的劍光,以為目標會越去越遠的時候,突然又看見迅速往他那靠近,又倒了可以襲擊的邊緣距離。
這時候,襲擊者終於按捺不住,從樹後衝了出來!
與之同時,李天照猛然朝著襲擊者的方向,撲地翻滾著過去。
他不知道襲擊者有什麼手段,但襲擊者既然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就考慮過他遇襲的回避反應。
可是,唯獨一個方向是襲擊者想不到的。
襲擊者肯定想不到李天照會朝他撲地翻滾著過去。
襲擊者確實想不到,除非知道李天照擁有把握氣流變化的奇能,否則,誰也想不到。
襲擊者瞬間丟失了目標,擬定的攻擊盤算裡,就沒有眼前這種情況。
一直追著李天照的黑暗裡的敵人,突然變成了與襲擊者相對。
襲擊者深知其厲害,原本他聽見響動過來,很是驚奇會有人夜裡對混沌暗靈下手,但是,不管是哪方的人,他都不能讓人得手。
彆人得手了,他就白來了。
他仗著自身的戰印絕技特性,本意是重傷李天照,這樣他自己就有機會迅速脫身。而被他重傷的不管是誰,都一定會被混沌暗靈殺死,垂死掙紮的過程,就是他撤離到安全距離的時間。
可是現在,他瞬間麵對混沌暗靈,而且,還是在計劃之外。
他的劍已經刺出去了一半,混沌碎片的力量正指向李天照原本的位置要發動。
一聲慘叫,他的腹部被混沌惡靈擊穿。
襲擊者硬生生改變招式,驟然發動戰印絕技,刹時間身體被白光推動,腳下猶如踏著疾風,流星似的飛閃了出去!
襲擊者憑借剛才探路的地形記憶,順利穿過一棵棵林木之間,逃出了二十丈外,然後頭也不回的,捂著腹部的傷處,急急忙的奔走。
沒走多遠,被石頭絆倒,又急忙爬起來繼續跑,又突然失足摔滾下坡,哪怕頭臉撞上石頭,疼的夠嗆,他也忍著不敢發出聲音,唯恐被混沌暗靈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