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發他就是死,他死了,誰知道我再婚配會是什麼人?”
“夫人的臉麵在那,命運預測殿還不是聽夫人的,想配婚誰不行啊!我就盼著能是我——”
“他要不在了,你以為命運預測殿的人一定還拿正眼瞧我?再說,那麼多副城長如狼似虎的盯著,唯恐彆人沒把柄可捉,就是現在,也不敢隨便犯錯……不要再說這些了,快點,快……”
李天照在床底下聽的默然無語,找個地方睡覺,竟然就碰上這樣的事情,聽著上頭的那些聲音,他不由想起家裡的好。
可惜,他還有一段時光回不去。
討債本來就不容易,討巨債就更難了。
守忠這種人,行事必然狠辣,而且手段多,意誌又堅定,承受得起相當程度的損失,絕不是嚇唬兩下,天就會低頭認栽的。
李天照早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至於說如何確保有效的斷守忠功績,他一個人肯定做不到。
守忠那麼多百戰將,如何能知道有誰領了什麼差事,要去哪裡?又怎麼知道哪些特彆重要?
這不是一個外來者能辦到的事情。
但是——李天照卻有信心,因為他根本不是一個人。
守忠的夫人跟奸夫折騰了約莫半刻鐘就完事走了,李天照重新找了間客房,睡到天亮。
廣場裡,清早就很多人了。
這地方很少有千戰將來,如李天照這般年輕的更是絕無僅有,守護城的戰士本來就好戰,來廣場這裡的,更是許多自信之人。
他們看李天照看了很久,就有人過來邀他比試,卻無一例外都被他拒絕了。
李天照來這裡,隻是為了讓某些人知道他的行蹤。
中午他去客店吃飯的時候,剛坐下,就有人過來跟他同桌而坐。
李天照估摸是有心人,卻並不主動開口,隻管吃喝,突然店裡的人送來一壺酒,還有一盤雞。
“送錯了。”
“我請客,隻想交個朋友。”同桌而坐的男戰士微笑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溫和模樣。
但是,真的人畜無害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李天照也不客氣,欣然笑納,吃喝著問他“我在這裡應該隻有敵人,你卻要來跟我交朋友,想必隻有對守忠心存敵意的人,才會這麼做。你是誰?”
“我姓陳,守護城的副城長。既然你是痛快人,我也就不繞圈了。你要討債,但你需要消息;我樂於見到守忠的人越來越少,所以。但我不能給你更多幫助,因為我不確定你能做到什麼程度,也就不確定被守忠得知後,我將來會付出什麼代價。”陳副城長果然很敞亮,彼此需要什麼,顧慮什麼,明明白白。
“我們可以交個朋友。”李天照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這條街往北左轉有棵大樹,從下往上數第十三根樹枝上,我每隔一個時辰就會讓人把消息放在那。如果有緊急的消息,你會看到陳字旗號的戰士在街道上巡走,每隊人數都是十四個。”陳副城長低聲說罷,飯菜也不吃了,直接起身告辭,走的時候,低著頭臉,仿佛怕被彆人看見似得。
李天照喜歡這種爽快,再說了,他不認為這是最後一個主動來‘交朋友’的副城長。
果然,陳副城長剛走,就又一個過來了。
來意相同,送消息的方式也相仿,隻是地方不一樣。
一頓中午飯的工夫,接連來了六路人。
‘果然如此,守護城內並非守忠占據絕對優勢,多個副城長都有氏族背景,無不懷揣野心。現在有機會削弱守忠,甚至把他拽下來,他們當然不會錯過機會。’李天照很高興情況都在計劃範圍內,有了這麼多在守護城裡各有相當影響力的副城長一起給他消息。
守忠的人隻要有差事,就沒幾隊人能漏掉!
李天照把飯菜掃蕩一空,又找地方洗了個澡。
接下來,他會很忙。
的確很忙。
從中午到晚上,李天照在城外追上了七支守忠派出去的作戰隊伍。
有的是探查敵情,有的奉命襲擊風武王那邊砍樹的戰士……
這七支隊伍看見李天照追上來,然後又如城外時候那樣,舉劍對著他們說“請劍為證,千戰將李天照因為‘欣賞’守忠城長的為人,自願不要功績,無償幫助其所屬的戰士!”
這群人的內心,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李天照不要功績?
無償幫助?
他一個千戰將,乾這些事情本來就跟沒功績差不多!現在還拖上他們一塊沒功績!
他們隻盼著這樣的幫助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他們拿李天照毫無辦法。
在編戰士抱怨,十戰將也受氣,又去找百戰將叫苦。百戰將們就去尋守忠訴苦。
“城長!再這麼下去,人心思變,最近又聽說好幾個副城長手底下缺人,派人來遊說,給的條件不差!時間久了,他們保不準就會改換門庭的啊!”百戰將們實在不願意這麼一天天的被李天照折騰下去,隻好把話說明白了,一起對守忠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