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想起鄧布利多當時的神情,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艾德裡安又一次坐在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其實他總共就來過兩次,不過每次來這裡都會有新的感觸,如果霍格沃茲是一個景點的話,他確信校長辦公室絕對能排到熱門榜單前三的位置。
福克斯此時不知道在哪裡去了,隻留下一個棲枝,空蕩蕩的懸掛在那裡。桌子的不遠處擺放著一個淺淺的石盆,盆的邊緣有一圈如尼刻印,裡麵是緩緩旋轉著的銀色膠質,看不清底部——這是鄧布利多的冥想盆,一件非常高明的魔法器物。
艾德裡安眯起雙眼,細細打量著那一圈如尼文。
“理性”、“恩賜”、“水”、“犧牲”、“虛無”
他勉強辨認出冥想盆上麵一部分刻印的意思。當然,割裂的去解讀如尼文的含義是不準確的,當若乾個魔紋排布成一圈時,它們就形成了一個整體。艾德裡安已經儘了他最大的努力,古代魔文並不是那麼好學的。
“巫師,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去碰它。”
就在艾德裡安將右手平放在冥想盆的池麵之上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背後的牆上傳了過來,回頭一看,原來是霍格沃茲的上一任校長阿芒多·迪佩特的畫像,他使用了一個奇怪的名詞來稱呼自己。儘管前兩次艾德裡安在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時候,牆上的這些畫像要麼內容是空的,要麼裡麵的人像在打瞌睡,但艾德裡安清楚他們都在悄悄的偷聽彆人的談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姓名的。
“謝謝你幫我招呼客人,阿芒多。”
壁爐中的火焰猛地漲了起來,顏色轉變為一個墨綠色,鄧布利多從火焰中邁步走了出來,聲音有些疲憊。
“福吉部長怎麼說?”
從池麵上收回了手,艾德裡安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打聽起有關攝魂怪的事情,這些黑暗生物的行徑最近越來越過分,已經在試探鄧布利多的底線。
“小天狼星的蹤跡還不明朗。”
鄧布利多解下了身上的銀色長袍,掛在了牆上。
這意味著那些攝魂怪還得繼續駐紮在霍格沃茲。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出逃嚴重損傷了巫師們對於阿茲卡班的信任,既然有第一個人能逃出來,那必然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也難怪一貫軟弱的福吉麵對鄧布利多寸步不讓,如果他不能儘快將布萊克抓起來,那麼他魔法部部長的日子也就坐到頭了。
“那麼校長喊我到這裡,是為了?”
艾德裡安可不認為鄧布利多會無故邀請自己來聊這個。
鄧布利多拿出了一個銀色的茶壺,倒出了兩杯茶水,把其中一杯遞到了艾德裡安麵前。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雙手對撐,藍色的雙眸注視著艾德裡安,突然道,”你怎麼看哈利波特?”
艾德裡安端過了那杯茶水,低頭看著還在杯子中緩緩旋轉著的茶葉,試圖解讀出有關未來的某種先兆。過了好一會,他放棄了,抬起頭,慢慢的說道,
“他是個好孩子,隻是日子過得不那麼好。”
聽到艾德裡安的含糊不清的回答,鄧布利多沒有繼續追問,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口中喃喃道,“是啊,他是個好孩子!”
一陣沉默,艾德裡安又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碰撞聲打破了凝滯的氣氛,鄧布利多輕咳了一聲,說,“首先,我必須感謝你今天為哈利所做的事。”
“那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他看望過我,你知道的。”艾德裡安朝牆上那些畫像揚了揚下巴。
鄧布利多笑了笑,繼續說道,“你的護身符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器物,但我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度依賴它。曾經有位老朋友告訴過我,對於那些蘊含著偉力的器物要謹慎使用。”
艾德裡安默默地點了點頭,對此深以為然,解釋道,“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願意使用它。”
這是實話,艾德裡安並非一個忠實的信徒,儘管他還不確定是否有神存在,但每次看到脖子上的護身符時,他都覺得自己在欺騙上帝。
“你說得對。”鄧布利多突然站了起來,“我聽說哈利最近在黑魔法防禦術上下了苦工,恰好最近我有點時間,可以去指點指點這些孩子們,如果你也願意來的話。”
鄧布利多沒有繼續,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艾德裡安。
艾德裡安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鄧布利多已經很多年不上課了,能得到這樣一位屏蔽的關鍵字師的指導,一定能收獲不少,想了想,他答應了,“自然是會去的,不過您可是校長?”
“是的,這顯得不太公平,所以你最好保守秘密。”
鄧布利多拿起了懷表,看了下時間,說道,“福克斯到時候會通知你地點。”
艾德裡安意識到自己該離開了,他站起來欠了欠身,“夜安,校長先生。”
“夜安,艾德裡安先生。”
就在他還差一步就要踏入樓梯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又說道,“這茶味道不錯的,裡麵沒有吐真劑。”
夜已經深了,艾德裡安走在三樓的樓裡上,偶爾還有鬼鬼祟祟的學生隱藏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不知道在做什麼,那些學生在暗處看到這位謠言纏身的助理教授後,都悄然停下了說話聲。他懶得管這些,隻是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艾德裡安在心理默默吐槽著鄧布利多這個老狐狸,突然被對麵走來的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又是特裡勞妮。為什麼說又呢?他和這位神經叨叨的女教授碰麵的次數實在有些多,儘管之前他總是設法繞了過去,但這次已經走在下樓的半途中了,總不好再轉身上去,那也太失禮了。於是他側身站在了台階的一側,給上行的特裡勞妮讓開了地方。隻見這位頭上、手上、腰上戴滿了各種奇異飾品的女士,顫顫巍巍的一步步走了上來,嘴裡不知道在小聲嘟囔著什麼,她似乎沒有看到艾德裡安。
“小心。”
就在特裡勞妮經過他身側的時候,這位女士不知道是老眼昏花還是怎麼了,突然打了一個趔趄,險些從樓梯上滾下去。這個變故驚的艾德裡安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要不然明天早上保準霍格沃茲又會流傳起他屏蔽的關鍵字預言課教授的故事。
忽然,一股奇特的熱流從他抓住特裡勞妮胳膊的地方湧了過來,艾德裡安想放手,但沒想到特裡勞妮反而主動伸出手,牢牢地抓了他。
“異鄉人,你要小心。”
特裡勞妮的嗓音完全不同於往日,不似之前的那種神經質,變得十分清晰,他這才注意到特裡勞妮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儘管她的麵龐看起來還與之前一模一樣,但目光中卻充滿了智慧,當然,也可能隻是自己以前沒有注意到。
“仔細聽好,時間不多了。”
特裡勞妮的語氣急促了起來,她繼續說道,“白霜已經迫近了,古老血脈的傳人會帶你去尋找真正的力量,不要被那些虛假表象所迷惑,注意你身邊的人,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小心,偉大存在的目光即將注視到你的身上。”
隨著特裡勞妮啊的一聲尖叫,那股熱流消失的無影無蹤。特裡勞妮鬆開了他的胳膊,她淚流滿麵,抽泣著跑上了樓梯,艾德裡安此時還有些眩暈,沒等他喊出聲,特裡勞妮一轉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過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