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啊不,尊敬的先生。”
瑪麗恩一邊在心中規劃著回到美國後的日子,一邊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吧台前的年輕男子,招呼好這位財主是她目前唯一的目標,而且他其實長得還不賴,比瓊斯要年輕多了,又不像那些小白臉一樣噴著男士香水,她雙臂撐在吧台上,刻意挺起自己豐滿的胸部,“您說的是什麼東西呢?我知道的話就拿給您。”
瓊斯痛心的看著被金錢收買,把自己晾在一邊的瑪麗恩,插嘴道,“就是我說的那個,一塊青銅圓盤,中間嵌著一塊寶石,伍德教授以前經常帶著它。”
“是嗎?”
瑪麗恩沒理瓊斯,出錢的又不是他,他說了不算。
“瓊斯博士說道沒錯,就是那個東西。”
艾德裡安調整了下坐姿,側過了身。
“有那麼個東西嗎?”
精明的老板感覺到這件事裡麵有機可乘,她轉起了眼珠,裝出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讓我想想,我是在哪裡見過它,在哪裡——”
“夠了,女士。”
艾德裡安打斷她拙劣的表演,“我不喜歡討價還價,東西就在你文胸下麵不是嗎?”
“哦,你可真無禮。”
被戳穿的女人看上去一點都不驚慌,她已經習慣於這樣做,轉了下眼珠,瑪麗恩又想出了一個理由,但沒等她繼續編故事,酒館的門就被人踹開了。
“啊哈,非常感謝,非常感謝,瓊斯博士和這位年輕的先生,沒有你們,我們是不能這麼順利找到這的。”
一位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踏進了木門,他打量著酒館的裝飾,操著一口撇腳的英語,有著濃重的德國口音,後麵尾隨著幾個本地人和五六個屏蔽的關鍵字男子。
“酒館已經打樣了,明天再來吧!”
瑪麗恩佯裝無事,右手壓著吧台上的抹布,走向了另一側的酒架,同時壓低聲音,“右邊櫃子第三排第二個瓶子後麵還有一把槍。”
“小心點!”
瓊斯早就收到通知有德國人跟在他們後麵,但看著這麼多裝備精良的敵人,他不得不提醒下還屏蔽的關鍵字在凳子上的男巫,雖然他是一位巫師,手段神奇,可對方手裡握著的不是一般的屏蔽的關鍵字。
“我還以為是施密特的想法,沒想到是希特勒自己盯上了約櫃。”
艾德裡安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你怎麼敢!”
戴著圓頂氈帽的中年男子後麵立刻有人舉起了槍,憤怒的吼道,“元首的名諱不是你這種垃圾人種能提起的!”
“安靜。”
氈帽男聽到艾德裡安的話後臉色有些發白,他大吼一聲,舉手阻止了部下的行動,目光盯著吧台前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又變回了之前那副油滑的模樣,
“年輕人,我沒有想到你還知道施密特的事情,不得不說,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多。”氈帽男彈了彈袖子上的雪花,“我想你知道的,施密特找到了某種武器,非常強大的武器,他的勢力現在已經有些超出控製,元首不得已才尋求其他力量的幫助。”
“哦,那麼說希特勒還不打算放棄九頭蛇的勢力,聽上去是他準備自己當總統,施密特來當總理嗎?”
艾德裡安漫不經心的敲著手指。
“你需要注意你的措辭!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讓步!”
聽到年輕男人再次直呼他們元首的名諱,氈帽男掩飾不住他的怒氣,冷冷的說道,“如果你不是裝出來的話,我想你應該了解我們的情況,我們需要製衡。”
“是嗎——”
“你在激怒他們!不要再說了!”
瑪麗恩已經拿到了那把□□,她站在艾德裡安後麵,強掩驚慌,她不是很明白這些人在說什麼,但希特勒的大名她還是知道的,天呐,五萬美金雖然很多,但她可不想為了錢就丟了命,門口那些拿著槍的凶神惡煞可不是裝樣子的。
艾德裡安對瑪麗恩的警告置若罔聞,他繼續說道,“你說這麼多是想招徠我麼?”
“你很聰明,我們現在很缺人手,而且你看上去不怎麼缺錢,美國屏蔽的關鍵字能給你的我們都能給你。”氈帽男繼續蠱惑,“加入我們吧,我們隻看功勞,不看年齡,隻要順利完成了這次任務,元首會有特彆獎賞,如果你願意協助我的話,我可以為你美言幾句。”
這次的行動事關重大,氈帽男不得不抓住每一個可利用的機會,看著沉默的年輕男人,他繼續說道,“如果你是在擔心美國屏蔽的關鍵字的報複,那麼你可以放心,我會幫你處理妥當的。”
“雷克先生,彆忘了你承諾的!”
看著屏蔽的關鍵字不言的巫師仿佛有些動心的模樣,瓊斯心中捏了把汗,他不確定這位年輕的神秘巫師是怎麼想的,萬一他突然倒戈,他和瑪麗恩可就完蛋了。
“不得不說,希特勒和施密特選人的手段都是一樣差勁。”
艾德裡安突然開口,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難怪,他們的名字中都有一個字母‘t’!”
“你——”
氈帽男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惱怒異常,右手朝前猛地一揮,“小子,你這是在找死!衛兵,給他點教訓瞧瞧!”
“小心!”
看到男人動作的瑪麗恩驚叫出了聲,她急忙蹲到了吧台下麵,但意外地沒有聽到任何響聲。
“你們聾了嗎?!”
下屬在違抗自己的命令,被戲弄的氈帽男很生氣,他轉過了身——那些衛兵和本地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士兵?!士兵,你們怎麼了?”
他的人依然站在原地不動,其中有個人還保持著扣鼻屎的動作,氈帽男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驚慌失措的大喊著,“你們怎麼了?回我的話!”
“行了,行了,懶得聽你在這豬叫。”
艾德裡安右手停住了敲打台麵的動作,他伸出一指指向壁爐,“處理掉他們吧。”
酒館裡恍如白日,火光衝天。
“啊啊啊啊啊——你是什麼——啊啊啊啊啊”
“上帝啊!”
瑪麗恩已經從吧台後站了起來,她雙手捂著嘴,滿臉驚恐。
火焰從壁爐中洶湧而出,它們構成了一條巨大的火蛇,蛇的身子足足有三英尺粗,幾乎擠滿了整個酒館,火焰從在它的身上不住地往外跳動。擺動了下頭顱,巨蛇張開大嘴一個猛衝就吞掉了愣住原地的氈帽男,瑪麗恩能看到那個男人還在蛇的肚子裡掙紮著,隻幾秒就徹底變成了火光的一部分,大蛇晃動了下蛇身,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的吞噬著那些被石化的軍人,被釘在原地的家夥們一動都不能動,他們眼睛中充滿了恐懼,卻連尖叫都不能,隻能安靜的等待死亡降臨。
“瓊斯!”
瑪麗恩嗓音中帶著哭腔,她雙腿在打顫,右手摸索著吧台的邊沿,慢慢縮到了瓊斯博士的懷抱裡,她已經看不下去了,太驚悚,太魔幻了,酒吧裡肆虐的火蛇超出了她對世界的理解。
“彆害怕,他是我們的人。”
瓊斯緊緊摟住陷在懷中的女友,輕言安慰著她,但缺乏自信的語氣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慌亂。博士的額頭在滲汗,他的眼球上布滿深紅的血絲,那是恐懼!眼前的一幕讓瓊斯膽寒,八個全副武裝的男人,隻過了不到半分鐘時間就被一網打儘,連動動手指都不能。魔法太可怕了,巫師果然不是隻能變變老鼠的家夥。
烈焰繼續在房間內翻滾不停,大蛇吞掉了最後一個倒黴蛋,它打了個飽嗝,身上的火舌又猛地往外漲了一下,艾德裡安擺了擺手,那蛇很不甘心的盤旋了幾圈,隨後才慢吞吞地遊回了壁爐。
火光消失了,除了那些被吞吃乾淨的納粹,酒館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艾德裡安沒說話,他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目光直視酒館門外。
“大師,您不進來嗎?”
“我想不用了。”
一個空靈的女聲刺穿了酒館的牆壁,明明她人不在這裡,說話聲音卻好像就是坐在對麵的人發出一樣。
“拿著這個。”
艾德裡安拿出一枚寶石放到了吧台上,“你們直接去埃及,不用管我。如果兩天後還沒見到我回來,打碎這枚寶石,然後立刻回美國,不要再管約櫃的事了,美國屏蔽的關鍵字的事我來處理。”
不等瓊斯答話,神情肅穆的巫師邁著大步走出了酒館。
外麵空無一人,隻有白晃晃的雪地在泛著月光,看著空中閃著火花,還在兀自旋轉不停的傳送門,艾德裡安猶豫了下,最終咬著牙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