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雷克先生的奇幻漂流!
“上帝啊,我不敢相信,美國隊長竟然和我們一樣被綁了!他可是美國隊長!”
海風呼呼的從石崖上掠過,瑪麗恩伍德和瓊斯博士背靠背被綁在一根直徑足有五英寸粗的金屬杆上,看上去淒慘無比。他們倆的手腳上都套著由未知材料打造而成的鎖銬,鐐銬出奇的結實。
趁著守衛在走神,瓊斯小心翼翼地活動著雙手,試圖從桎梏中脫身出來。他在開鎖一道頗有研究,這會兒費了很大的勁,卻還沒取得絲毫進展。與此同時,瑪麗恩的長發被海風吹的四散飄揚,時不時就會有幾根纖細的頭發絲飄進瓊斯的眼睛和嘴巴嘴裡,弄得他渾身發癢,瓊斯像隻求偶的青蛙一樣不停的鼓著腮幫,他需要往外吹氣,好把那些惱人的發絲吹向一邊。
“你不是說五分鐘內就能打開它嗎?”
“……”
麵色通紅的瓊斯顧不上答話,他有些缺氧,臉上的汗滴凝成了一串,沿著脖子止不住的往襯衫下流去,黏膩的讓人惡心。他憋著勁拚命掙紮,力圖拽出被鐐銬鎖住的雙手,瓊斯已經折騰了好一會兒,除了讓他的手腕變得血肉模糊外,鐐銬仍然沒有絲毫要打開的跡象。
“不行,瑪麗恩,這手銬太結實了,我弄不出來!幫幫忙,你試試能不能摸到我內褲後麵的寶石!”
“你真是讓人惡心,印第!”
瑪麗恩驚恐的麵龐上又夾雜了一絲嫌棄的表情,她嘴上抱怨個不停,動手卻毫不遲疑。披頭散發的女人背著雙手迅速插進了身後男人的牛仔褲裡,還好女性的手腕纖細很多,活動範圍比起瓊斯博士大了不少,她的手指貼在男人的屁股上慢慢試探,憑借著對他身體的熟悉,瑪麗恩努力摸索著寶石的蹤跡。
“屁股往我這邊靠一靠點,我夠不著!”
“我——”
“安分點,美國佬到哪都在發春!你們兩還能多活一會兒,準備親眼目睹上帝的奇跡吧!(德語)”
負責看守瓊斯博士兩人的德國士兵不耐煩的回頭吼叫了幾句,他被挑中來負責看管這兩個沒用的美國人,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受寵信的親侍現在都在石崖下守著,怒氣衝衝的士兵罵了幾句臟話,他捧著機槍作勢揮舞下,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回了不遠處規模盛大的宗教儀式上。
“他在說什麼?”
瑪麗恩一驚,尋找寶石的雙手立刻停住,她指尖剛剛似乎摸到什麼東西,一受驚又錯過了。
“彆管那個德國佬在說什麼了——”
瓊斯牙關緊咬,全身肌肉繃的緊緊的,他勉強從牙縫中擠出兩句話。“寶石剛掉到了我屁股後麵,快想辦法把它撈上來!”
“……我怎麼撈!”
瑪麗恩的麵部肌肉抽搐著,心中恨急了印第安納瓊斯,她竭力不讓自己罵出聲。被綁的女人麵朝大海,背後發生的事情她一點兒都看不見,
“快點啊,瑪麗恩!”
瓊斯的臉色憋成了豬肝一樣,他一動都不敢動,身體必須保持著奇怪姿勢以免寶石從屁股後麵滑落下去。
“我——做——不——到!用你那發達的臀大肌把它夾出來吧!”
柱子上的兩人陷入了僵局,也不知道是誰的動作稍微大了點,有個小東西沿著瓊斯的褲縫滑了出來,叮叮當當的幾聲輕響,它在石塊上歡快的跳動著,沿著斜坡慢慢滾了幾圈,最終停在德國士兵的腳下不遠處,是那枚寶石。
“怎麼了,瓊斯!”
女人的視野裡隻有遼闊的海麵,海風從小島上略過,海麵上蕩起一陣陣白浪,浪花不停的拍打著島上的岩石,小島夜晚的濕度比白天要大上不少,瑪麗恩能聞到空氣中的那股鹽味,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德國人虐殺後拋屍荒島,最終變成一具鹽焗乾屍的淒涼場麵。突然,她感到背後的男人全身一鬆,還有剛剛她耳邊那輕微的響動聲,事情不妙。
完了,現在全完了,巫師沒了蹤影,就連美國隊長和他的朋友都被德國人鎖了起來,早知道就應該在昨天摔碎那枚該死的寶石。男人自暴自棄的想著,渾身都泄了力氣。看管他們倆的德國兵回過了頭,他已經注意到腳邊那塊紮眼的寶石,惱怒的表情瞬間替換為畏縮的笑容,瓊斯知道再做什麼都沒用了。
“瓊斯!瓊斯!”
瑪麗恩接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索性狠狠下踩了下背後男人的腳背。
“嘶——”
瓊斯博士吃痛,他的眼神這才漸漸重新聚集,他突然意識到對麵的德國兵僵在原地,這畫麵有些眼熟。
“哇,兩位真是好姿勢,這種場麵還有興致調情。”
剛剛從卡瑪泰姬傳送過來的艾德裡安站在一塊光滑的岩石上,他的視線從瓊斯狼狽的身型上掃過,最終停到瑪麗恩插在背後男人牛仔褲裡的雙手上。
“我的上帝啊,你消失了整整一周,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瓊斯的胸膛起伏著,他在幾秒之中經曆了人生中的大喜大悲,看到眼前憑空出現的巫師,他知道機會來了。“快幫我們解開手銬,九頭蛇的儀式快要開始了!”
“阿拉霍洞開。”
哢嚓一聲輕響,金屬杆上的連體嬰脫去了束縛,瑪麗恩這才回神注意到自己的雙手還插在瓊斯的牛仔褲裡,她羞紅了臉,趕忙抽出手。
艾德裡安不過是隨口揶揄,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石崖下不遠處的一塊平台,那上麵擺放著金燦燦的約櫃,四周重兵把守,還有幾名著裝怪異的宗教人士,立在人群中顯得十分突兀。除此之外,平坦的岩石台麵旁邊還立著一個金屬牢籠,裡麵綁著兩個男人,是史蒂夫和巴恩斯。
“他們倆怎麼在這裡?還有,我告訴過你,如果我兩天不回來,就讓你摔碎寶石嗎?”
“說來話長。”瓊斯博士佝僂著背,小心移到僵在原地的德國納粹麵前,他拿回了那枚寶石,附近的德國人一點兒都沒注意到這裡的變化。
“要知道我也是受美國政府委托的特彆行動小組成員之一,而你卻消失了整整一周!我在塔尼斯找到了靈魂之井,挖掘約櫃的時候被德國人截住了,還好美國隊長趕了過來,他幫我們乾掉了那支德國部隊,要不然約櫃早就被納粹運回柏林了。”
瓊斯擦了擦寶石上的灰塵,繼續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原計劃是去倫敦,但在輪船上又被另外一隻德國精英部隊襲擊了,他們是坐著潛艇來的,耶穌啊,他們的裝備可真可怕!那是一種恐怖至極的激光武器,被它打中的物體會立刻消失,而美國隊長……”
博士的視線快速掃過了瑪麗恩,他對著艾德裡安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
艾德裡安瞄了眼站在一旁訕笑的瑪麗恩,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隨即將注意力放到了掉落在地的鐐銬上。
“融金銷鐵。”
隨著巫師念出的咒語,泛著光澤的金屬鐐銬瞬間變得通紅,就像是有東西在加熱它一樣,連帶附近的空氣都變得灼熱,隨後顏色又轉變成紫色,瓊斯拉著瑪麗恩退到了幾英尺之外,溫度太高了。
過了兩三個呼吸,鐐銬還是沒有絲毫要融化的跡象,艾德裡安撤去了咒語。未知的合金,強度很高,尋常金屬在他的咒語下隻需要一兩秒就會化成鐵水,九頭蛇科學團能人輩出,也難怪史蒂夫掙紮不出來。
“怎麼辦?他們準備的那個儀式是用來打開約櫃的,我想你是知道的,約櫃不能由人類開啟。”
石崖下人頭攢動,儀式已經開始,他們必須爭分奪秒。瓊斯不得不出聲提醒還在擺弄鐐銬的巫師。
“你說的對,約櫃不能打開,至少不能在這裡。”
相傳,埋藏在失落之城塔尼斯的約櫃之中,盛放著由上帝親自書寫的石板,那上麵記載著上帝與凡人協定的十條戒律。艾德裡安原以為那隻是一塊擁有神力的石板,但在古一指點之後,他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無論裡麵裝的是不是十誡,打開約櫃一定是個錯誤。
艾德裡安審視著石崖下群魔亂舞的德國人和九頭蛇部隊,要照顧的人太多了,還是得先救出史蒂夫和巴恩斯才行,他這樣想著,同時右手向後一劃,被他指著的一大塊花崗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剝落,還沒落地的碎石塊迅速在海風中化成粉末,飄飄蕩蕩地朝著金屬杆飛去,舞動的岩石粉末聚集在柱子周圍,繞動幾圈,另外一對瑪麗恩和瓊斯就出現在柱子上。
“天呐,和你長的一模一樣!”
“彆感歎了!需要我做什麼?”
岩下的祭祀已經舉起了手杖,瓊斯大概明白巫師的計劃,他顧不上細看變出的人偶,焦急的催促著下文。
“伸出你們的右手。”
“這樣?”
“隱蹤匿跡,盔甲護身。”
“怎麼,奧!”
瑪麗恩尖叫一聲,她的右手剛才像被烙鐵燙了一下,抬手一看,掌心上印了一個古怪的印記,微微閃著光。
艾德裡安收回懸著的食指,他在兩人身上施了咒語。“聽著,我來引開九頭蛇的注意力,你們倆負責去打開那個囚籠,用手上的符文貼在籠子上就行,我施了咒。記得隻要彆站在他們麵前跳脫衣舞,那些九頭蛇就不會看見你們。還有,要小心他們的武器,咒語最多隻能擋住幾次衝擊,保命要緊!”
“明白!”
瓊斯再次檢查了下彆在腰間的槍,他拉著瑪麗恩小心的溜下山坡,兩人身型和附近的岩石融為一體,就是眼睛貼上去看也看不出來。艾德裡安整了整袍子,是時候到自己登場了。
“史蒂夫,你弄得開麼?”
巴恩斯眯眼看著遠處石崖上掙紮著的男女,比起他們,他和史蒂夫可就慘多了,除了手腳上的鐐銬,還有外麵這個該死的大籠子,他們倆就像兩隻被圈養的狗一樣,身上還捆著極細的纖維樣織物,微微一動就會勒入皮肉,疼的要死,他可沒有史蒂夫的鋼鐵之軀,受傷是會流血的。
“我在試,巴基,再等等。”
史蒂夫小聲應著,他鼓著勁,綁在背後的雙手撐在圍欄之間,柱子已經有了些要彎曲的跡象,但距離徹底被扳開還差的遠,網狀織物已經勒入了美國隊長的雙臂,深紅色的血液弄臟了作戰服,破爛的袖子縫隙間能看到皮肉在迅速愈合,然後又被纖維割破,如此反複。
“啊,美國隊長,你就是不知道放棄是嗎?”
施密特踩著光潔的皮靴,踢飛了腳邊的一塊小石子,他目光不離石台上的約櫃,冷哼一聲。“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也不會注意到希特勒竟然找到了約櫃,我們上次分彆是什麼時候來著?哦,是一周前。感謝上帝他老人家,給我留下了如此寶物。”
“感謝你媽去吧!怪物!”
巴恩斯恨恨啐了一口,唾沫恰巧粘在了施密特的皮靴上。他深知麵前這個道貌岸然的九頭蛇偽君子是個沒皮沒臉的怪物。
“好大的擔子,你不過是個廢棄的實驗品,你要慶幸自己是美國隊長的朋友,要不然——”
斯密特嫌棄的看著被弄臟的皮靴,他忽然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危機。
“要不然什麼?你應該明白自己在和誰說話!”
洪亮的聲音從石崖上傳了過來,宛若大地驚雷,小島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因為準備目睹奇跡的喧鬨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祭祀中斷了儀式,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高懸的崖邊上,包括一百多杆槍口。除了被綁著的男女,那裡又多了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他居高臨下俯視著低處的人群。有幾名緊張過度的士兵不小心摁下了扳機,子彈和光束轟向了男人,明明打中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是誰?”
巴恩斯低聲發問,他不認識憑空出現在石崖上維護自己的陌生男人,他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史蒂夫,織物立刻勒破了衣服。
“他就是我說的巫師,打起精神來,巴基,我們機會來了!”
艾德裡安的出現讓原本有一點點泄氣的史蒂夫又振作起來,他有些激動,儘管巫師隻是一個人,但有了這位幫手,逃出去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夜風越吹越猛,呼嘯著從小島上空略過,連帶著鼓起的浪花都大了些,海水拍擊岩石的聲音變得清晰可聞,剛才的變故讓九頭蛇士兵吃驚不已,他們都端著槍,靜靜等待上級的命令,準備開火把崖邊的男人轟成渣。
“遠道而來的朋友,我需要為下屬的魯莽向您致歉,但不得不說,美國隊長的朋友都是一樣的大膽。”
施密特不得不大聲說話,他離男人有好幾十碼的距離,他跳下了台子,慢慢往前走著,眼神一直盯著高處的男人,突然出現的來客應該就是情報中所說的神秘人。
“不要亂攀關係,施密特,我不是你的朋友。”
艾德裡安像是在表演雜技一樣,幾塊小石頭在他的左右手之間輪換的拋來拋去,空中還停留著一塊,剛剛飛到最高點。計劃進展的很順利,他成功吸引了九頭蛇部隊的注意力,瓊斯已經帶著瑪麗恩繞過了守備隊,距離囚籠不遠。
“我聽說你有些驚人的手段,比如你剛剛的防禦措施和現在說話的方式。”
施密特停在石道中央的一個高點上,謹慎的打量著崖邊的神秘人。他同樣注射過強化血清,視力要比世界上最優秀的飛行員還要好的多,他看得清楚,神秘人身上空無一物,除了手中那些不起眼的石塊。他想不出對方是通過何種方式擋下那些子彈和能量束。
“哦,你知道我?間諜乾的不錯,美國政府的保密工作一如既往的差勁。”
艾德裡安接住掉下來的石塊,施密特能知道這件事不奇怪,那天在會議室他就發現有人圖謀不軌。
“是的,他們不過是一群自詡正義的偽君子,還有希特勒也一樣,隻有我們九頭蛇才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施密特順著神秘人的話茬,“我看你並不是美國白人,何必為他們賣力,你要明白。你是在助紂為虐,炮火、硝煙、無儘的哀傷與死亡,相信你也知道,戰爭不過是政府爭奪權力的手段,像你我這樣的人,理應為了更偉大的事業。”
“你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