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雷克先生的奇幻漂流!
極北之城蘭艾斯特是北方王國柯維爾和波維斯的冬都,市區內河流密布,發源於巨龍山脈的坦戈河就在這裡彙入海洋,它同時也是一座非常重要的商業港口,諸國海運貿易的必經之地。王宮恩瑟納德坐落在城市的最高處,居高臨下,俯視著整個港灣。大大小小的建築物錯落有致的安放在水麵上,其中還密布著無數達官顯貴、富商巨賈的豪宅和屏蔽的關鍵字大樓。
現在時間還不到九月,泰莫利亞和辛特拉一帶夏天還沒離去,再往南的尼弗迦德和陶森特更遭受著炎日的酷暑,但這裡不同,巨龍山脈上吹下的寒風提醒市民是時候換上厚厚的毛衣,柯維爾和波維斯已經快要入冬了。
不過時間到底還早,距離河流冰封還有一段日子,商人們趁著大雪降臨之前抓緊著今年的最後一段貿易機會。來往的船隻依舊擁擠在港口,竟然比往日還要多一些。柯維爾和波維斯是永久中立國,岸邊的船隻不少桅杆上都懸著瑞達尼亞的王冠銀鷹,也有亞甸的山形紋紋章和西達裡斯的貝殼珍珠。
數以百計的水手在帆船和碼頭上奔馳、跳躍,傳令官和執政官大聲嚷嚷著,督促水手們把貨物卸到指定的地方。人太多了,儘管那些官員手裡都拿著黃銅喇叭,他們的聲音轉瞬就被碼頭上的喧嘩所覆蓋。錯亂是難免的,不時就會有幾處卸貨點傳出粗鄙的叫罵聲。
碼頭沿岸的高處是蘭艾斯特的觀景台,供那些從外地遠道而來的觀光客欣賞柯維爾海岸的美妙風景,這是它名義上的作用。而水手們則更喜歡稱其為“炮台”——那些披著上等海狸皮,裸著胸口,頭上綴著珠寶的貴婦和拎著裝飾品寶劍的貴族男性常常徘徊在上麵,時刻準備著擦槍走火。
今天是個好日子,天氣還不錯,空氣沒有那麼冰冷,碼頭上的勞動者需要解下外袍才能免去時刻擦汗的困窘,有些年輕水手甚至脫光了上衣,裸露著他們的精壯上身試圖吸引到到某位□□難耐的女士,或者男士的注意力。
“看啊,有什麼東西在天上飛?”
碼頭旁有幾個小孩趁著管事的不注意,溜上了一艘來自瑞達尼亞的貨船,他們翻倒著卸貨後的木箱子,企圖能找到些被工人遺漏的殘次品,如果運氣好,有時候甚至能撿到寶貝。
忽然其中一個孩子伸手指向天空,嘶著嗓子尖叫著,他的視力出奇的好。
另一個胖乎乎,臉上滿是雀斑的男孩抬起頭。“是海克娜,海克娜來了!”
“彆犯蠢了,莫斯,蘭艾斯特的海克娜早都屏蔽的關鍵字光好幾十年,天上是飛過的白頭鷹!”
另一個高瘦的,看起來年長一些的男孩把手中的空箱子扔回甲板,煞有介事的指著天空說道。“它們很快就會飛過這裡了,不用驚慌。”
“你們最好驚慌!該死的小鬼們!我告訴過你們不要隨便上船的!”
伴隨著哐當哐當的腳步聲,一個粗重的男性咕噥聲從船另一頭傳了過來,罵罵咧咧的。
“快跑啊,傳令官來了。”
“快跑!”
嘻嘻哈哈的小孩們四散開來,嘴上還不忘叫囂,一點兒都不驚慌,他們已經是慣犯了,小胖子莫斯跑的慢了點正好和傳令官撞了個滿懷。
“又是你!”
酒糟鼻男人一把拽住男孩的領口,右手中指重重的敲了下男孩腦殼,他凶狠地說道。“我這次要把你們全部關起來,整整一周都不給你們吃的!野小子們!誰說都不管用!”
男孩沒有答話,他眼睛死死盯著天空,顫顫巍巍,嘴唇小聲嘟囔著。
“怎麼了?!”
醉醺醺的傳令官拎著男孩的領口前後晃蕩著,男人順著孩子的目光看向天空,突然他發出一聲驚叫,他拽著孩子,慌張的往甲板下層躲去。
“神啊,是大獅鷲!孩子們,快跑!快下船躲起來,被它抓住你們就死定了,海神保佑!”
碼頭上已經有很多人停下手中的活計,人群中嘈雜著各種聲音,他們大都抬頭看著東邊天空中並排飛馳的怪物身影,那不是什麼老鷹、海鷗之類的大鳥,它們要大得多,巨大的雙翅展開足足有二十多英尺,距離蘭艾斯特已經不遠了。
有見多識廣的水手更是早早就扔下了貨物,四處尋找著藏身的地方,工人們不傻,市屏蔽的關鍵字支付的那點可憐傭金可不夠被獅鷲抓傷後的醫藥費,那還得要有命活下來再說。
傳令官也顧不上嗬斥逃命的水手,他們都在緊張的交頭接耳,矯捷的身影在人流中迅速穿梭著,奔往王宮恩瑟納德,而城市守衛和海軍巡邏隊已經在聞訊趕來趕來的路上,在碼頭上都能遠遠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摩擦的聲響。
“艾德裡安,你確定我們等下不會被亂箭射死嗎?”
狩魔獵人雙手緊緊抓著大獅鷲獸脖子上的翎毛,他朝著旁邊另一頭獅鷲獸背上的術士大聲喊著。他的腿夾的很緊,生怕掉了下去。
蘭伯特自認為是個經驗豐富的狩魔獵人,人世間的稀奇事他都見得差不多了,但在天空中飛翔還真是頭一遭體驗,尤其是□□騎著一隻大獅鷲獸,這讓狩魔獵人感到無比興奮!
是的,興奮,伴隨著刺激,刺激的有些過頭了。
天殺的,他倒是獵殺過好幾頭獅鷲獸,卻從來都起過念頭騎在它們背上飛起來!獅鷲獸是種驕傲的怪獸,它們在狩獵的時候都會提前發出吼叫聲示警,獵物跑得掉就算運氣好,它們也不會追,至於騎在它們背上飛行這種愚蠢的想法,隻有那些不知柴米油鹽價格幾何的貴族老爺們才能想得出來。而今天,他,狩魔獵人蘭伯特就實現了此等偉業!
蘭伯特在霍洛珀爾的森林裡成功說服了術士與他同行。他們離開時遭到村民們的強烈反對,屏蔽的關鍵字官拿著一把乾草叉要和他拚命,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與肥胖臃腫的男人對峙的那一刻,狩魔獵人竟然感到了絲危險氣息,還好,術士解決了這個問題。
離開霍洛珀爾後,他們經過了坎恭恩和瑪琉爾,騎著馬,嗬,那又是件有趣至極的事情。
術士不會騎馬,可真是稀奇。
蘭伯特從未想過世界上還有不會騎馬的男人,無論是瑞達尼亞、亞甸,還是遙遠的艾賓與尼弗迦德,孩子們在七八歲的時候,就會無師自通的摸上小馬駒的脊背,就連那些嬌貴的女術士們,平日一副看上去風吹就倒的柔弱模樣,實際上她們每一個人都是馬術好手。
狩魔獵人不得不花了點時間再次充當起術士的馬術教練,還好,他上手挺快。不過術士對騎馬這件事的興趣隻維持了不到一個星期,在他們勉強通過塔爾哥峽穀之後,術士情緒爆發了,他抱怨著雙腿被馬鞍摩擦的難以忍受。
那簡直再正常不過了,誰讓他穿著一身長袍。
接下來術士做出了一件讓蘭伯特再次大跌眼鏡的事情,他抓住了隻大獅鷲獸,輕而易舉的,伸出手朝天空一抓,沒錯,一抓,就這樣,那隻從他們頭頂倉惶掠過的倒黴獅鷲獸就從天上墜落下來。
那可是隻超級大的皇家獅鷲獸,比蘭伯特之前見過的都要大得多,實際上,在他們剛剛進入峽穀的時候,狩魔獵人就感應到胸口的徽章在震動,不過狩魔獵人也不是見到怪物就撲上去砍殺,又沒人付給他報酬,蘭伯特並不想多管閒事。
如果說這樣也就算了,他很早之前就從維瑟米爾那裡聽說過,術士兄弟會中有法力高強的能手,他們能輕而易舉的解決那些對狩魔獵人來說都十分危險的怪獸,比如吸血妖鳥、皇家獅鷲獸和古代鹿首精,但這位術士,蘭伯特沒見他放出火球、閃電或者迷霧之類的魔法,而是走到墜地的獅鷲獸前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人類聽不懂的語言,勉強算是語言,然後獅鷲獸晃著毛茸茸的大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嘶聲尖叫了好一會。片刻後,遠處的峽穀中又飛來一隻更大的雄性獅鷲獸。
再然後他們就騎到了獅鷲獸的背上。
蘭伯特開始時是拒絕的,他怕被憤怒的獅鷲從空中扔下去摔死,要知道狩魔獵人也是人類呢,青草試煉可沒能增強他們的抗摔能力,曾經就有不幸的飛獅學派狩魔獵人從二樓掉下去摔斷了腿。
飛行的興奮終究還是戰勝了恐懼,在術士反複的安全保證下,狩魔獵人勉為其難的騎了上去。如果有人想知道他現在的心情,那就是刺激!太刺激了!
高山峻嶺從他的視野中快速掠過,峽穀、河流、田野、小鎮,從天空中往下看去,地麵上的風景原來彆有一番情調,蘭伯特決定,等回到凱爾莫罕後,一定要和維瑟米爾把這件事情吹噓五十年!
“放心吧,沒有問題,坐好了,我們要準備落地了!”
艾德裡安輕輕撫著□□獅鷲的脖子,海岸線已經不遠,那座矗立在平原上的城市清晰可見,他能看到停靠在海岸邊熙熙攘攘的船隻,還有那些仰著脖子交頭接耳的市民。騎獅鷲獸飛行對他也是件新奇的事,說實話,沒有坐汽車的感覺好,儘管這隻獅鷲獸已經在非常努力的保持平穩飛行,但還是顛來顛去的,他的□□異常難受。如果隻有他一個人的話,幻影移形是個不錯的選擇,實在不行騎一把飛天掃帚也可以,艾德裡安還想過拿出一張飛毯來,但他轉念就打消了這個想法,那太蠢了。
“大人,怪物馬上就要經過港口,我們現在放箭嗎?”
城市守衛隊的首領恭敬的站在蘭艾斯特海軍中將的身旁,低聲詢問著,他臉色很不好,目光緊緊盯著空中飛馳而來的怪獸,它們剛剛略過王宮頂部。
守衛隊的領頭心中暗暗叫苦,如果怪獸驚擾了某位宮中的顯貴,他的領隊職位絕對是保不住的。
“再等等,獅鷲背上還有人,等我問清楚再說。我們是皇家海軍,有二十五個弓箭手、五十個重甲衛士在待命,加上你的人手,彆說兩個獅鷲,就是一頭綠龍也能拿下。”
海軍中將身上披著堅實的重甲,胸口掛著柯維爾與波維斯的紋章,神情肅穆的男人雙手並在一起,撐著一把光澤閃閃的重劍,目光同樣緊盯即將落地的怪獸。他是位經驗豐富的老將士,來自瑞達尼亞,年輕時候在諾維格瑞城郊見過獅鷲獸,他還曾奉王命獵殺過其中的一頭大獅鷲,正是因為那次狩獵功勳他才得以高升。將軍暗自思忖著,如果來者不懷好意的話,他不介意再次砍下獅鷲的腦袋,包括它背上的來客。
碼頭前的人群早就自發的散去了,剩下為數不多,膽大不走賴在周圍準備看熱鬨的也都被守衛隊嗬斥離開,那裡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aeo~a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