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懶,還一點也不警覺,這樣遇到危險的賊人怎麼辦?”江城子一副老江湖的樣子,連戳江之問的額頭,教訓道。
“這裡啥也沒有,就是間空房子,誰會來?”江問問這樣說著,但卻不敢睡了,因為他看見師父江楓也在不遠處。
“煉丹學的怎麼樣?”江楓隨口問了一句。
“剛背了幾本書,還在識字和認識藥草。”江之問收起懶散,認真的回答道。
“那我考考你,這是什麼?”江城子插話,隨手拿出一枚剛剛得來的如意金瓜,半炫耀半考校的問道。
“這好像是如意金瓜。”沒想到江之問竟然答了出來。
“好吧,答的不錯,送你一個嘗嘗。”江城子有點泄氣,他原本以為江問問不會知道的。
江楓來到此間,主要是想帶走徒弟江之問,他原本並不想帶他去峽穀遺跡,不過考慮到這是個百年難得的機緣,雖然危險也大,但江之問和江城子一樣,可以寄居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多少算是有些保障,同時,江之問的限製使用符?能力,對自己的能力,也有一個不錯的補充。
不經曆風雨,是無法得到成長的,對於修為尚且低微的兩個徒弟,峽穀遺跡之旅,是絕佳的體驗機會。
…………
淺山宗,大邑郡,寧豐小店。
蔡求真正在將一堆剛剛做好的新鮮假貨,碼放在鑲嵌在狹窄過道牆壁上的木板上,忽然聽見有人進了店。
“還未開張!”
他隨口說了一句,這店麵很小且狹長,根本用不上喊,就能聽得真切。
那走路的聲音卻近了,蔡求真隻能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來者,即使是老顧客,他也從來不破例在打烊期間招待。
“是你?”
“求真師弟,師父讓我來看看你。”
“師父有那麼好心?這次又是你和三師兄合夥耍的詭計吧?”蔡求真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我可不想自取其辱,被人嘲笑不自量力和長汀君搶女人。”
“這次是真的,一個從頭再來,回歸師門的機會。”
“怎麼講?”
“小師娘前幾日病故了。”
“什麼?!”蔡求真突然退後了一步,整個人都呆住了,“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過來告訴我?”他喃喃的道,“不行,我要回去!”
蔡求真突然衝了出去,連店麵也不要了,隻留下來者呆呆的矗立在那片刻,才說了一句“孽緣已了,師父,咱們這一脈的傳承,終於有人能繼承了。”
…………
清晨剛剛下過一場小雨,到處都濕漉漉,滑膩膩的,但也到處都充滿清新的氣息。
江楓在酒肆門口遇見即將離開的盧鉤子一行。
“我改變主意了。”
盧鉤子突然說道,“繼續當一個散修,將黃歇大哥的事業維持下去,畢竟再有二十年,他就自由了。”
“二十年可不短。”
“那也好過從頭再來。你們還願意同行麼,還是去怒風峽穀。”
“規矩還是平分?”況書才更關心這個。
“平分,真正的平分。但我還是要先挑,這是大哥定下來的規矩。”
“萬一有令牌怎麼辦?”
江楓突然想到了這個話題,畢竟這是讓這一眾散修聚在一起的最初原因,當然,他現在已經了解,“赤黃”成立的時間,遠比這個早。
“……”盧鉤子眼神變得迷離,略有呆滯,“其實,我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們隻是想怎樣才能快點發財,但我們發現,說起令牌,似乎很多人似乎都願意加入我們,而且這和發財並不衝突。”
“一起走吧!”況書才給江楓一個“你懂”的眼神,“先想想怎麼能幫盧大哥翻身,弄件法器再說!”
僅僅過了一夜,盧鉤子就改了主意。江楓心中有了不少明悟,還好,昨日沒有勸說盧鉤子去投奔李友德,否則不但會勸說失敗,還會暴露了身份,帶來潛在的風險。
人心不是一成不變的,當散修久了,橫財見得多了,就很難再去過那種平淡安分的生活,這件事也讓江楓息了想讓灰衣小隊成員加入淺山宗的想法。
這是兩種不同的活法,各有各的活法。
令牌?
一個短期的小目標,就可以招募更多的同道中人,這個目標或許很縹緲,很假,但是還是比沒有要強得多。
淺山宗有什麼短期的小目標,能夠讓上下齊心,做點不一樣的事情?
洞府?內門?二階以上靈地?試煉道場?修士戰陣?更好的護山大陣?
還是蒙教執事?二階煉器師?更多的薪俸?法器配給?地級修士?
江楓陷入了沉思,不經意間已經出了浦江鎮,遠離官道的小路,曲折蜿蜒,除了向東的方向沒有錯之外,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他的靈感突有觸動。
但見遙遠空曠的南部天邊,漫天紅雲,帶著濃重的靈力威壓,向這邊飄來,而一隻翼展達到將近十丈的褐羽蒼鷹,上有一鶴發童顏的老者,背後一把湛藍長劍,正在前方不遠處,引領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