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傳說!
話說風蠻子得了兩件物事,就急忙離了毒王廟,乘著月色趕路,到是何緣故?那珠子到也罷了,雖然風蠻子並不認得,但還不顯眼。[燃文書庫][][774][buy][]那圖卻非同小可南疆大地為巫蠱毒之術盛行,據傳說是三王遺澤,而且不時有三王遺跡的說法傳出,得之者往往能得到莫大好處。當然也就未必真是三王遺跡,或是其他前輩高人所留,不過後來人大都往三王上推罷了。關於三王遺跡,風蠻子倒是比旁人知道的多些,概因他的心上人就是天蠶娘娘嫡係傳人,玩蠱的祖宗,閒聊時就曾說起其開脈師祖本是一普通蠻女,無意入得蠱王一位傳人的隱修坐化所在,得了這位前輩的遺物,因此方入了仙道。而風蠻子所得那圖就著火光月色,雖看的不大清悉,但是張地圖無遺,圖正中是座大殿的畫像又藏於毒王神像手中,想必與毒王有關。須知南疆之地,蠻人雖非同一部族,可大都信奉鬼神,三王的傳說流傳甚廣,自是不會有人對其神像不敬。若非此地因漢人遷入,蠻人退走,這個毒王廟自是不會這荒廢。那這張圖或許永不會見天日。風蠻子因在中原遊曆了幾年,自也有些見識,欣喜之餘知道此圖寶貴,自是趕緊離了這是非之地。風蠻子急行的兩三日,見無甚異狀,便尋了個僻靜所在,認真揣摩他得到的兩物。那珠子非金非玉,摸著涼涼的,平日也無甚異樣,想來那晚是滿月之夜,可能與月光有關,不著頭緒隻得先行做罷。那圖展開看時,風蠻子到是怔住了,不是不識的,而是這圖所畫之處太顯眼了,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幅圖景,正中一座古樸石殿,一股蠻荒氣息撲麵而來。看來執筆之人當也是各蠻族之人,否則不會有這種筆法。風蠻子瞪著地圖,覺得嗓子發乾,咽了口唾沫,從喉嚨中擠出低不可聞的兩個字“大澤!”
半晌,風蠻子収好地圖,鐵青著臉踱到一塊大石上一屁股坐下。大澤,是南疆有名的絕地,他自幼生長於南疆又如何不知。此處方圓數千裡,地勢平坦,就有山巒也不高大,看去似乎樹木青翠,草綠花紅,實則步步殺機,危機四伏。大澤有三險其一遍布泥沼,看去一處青草地,踏足上去,則是個深不見底的爛泥潭。其二則是毒蟲惡怪,數不勝數,一個不起眼的蚊子都能要人命。其三,也是最要命的,便是瘴氣,大澤地濕,各種毒蟲毒草死去在泥沼中腐爛,常年累月下來,便行成各種千奇百怪的瘴氣。而且大澤之中,瘴氣噴發是毫無規侓可言。剛看著風平浪靜,轉眼雲騰霞蔚,五彩流光,看者心曠神怡,若身處其中隻怕恨不的早日投胎。實則,南疆濕熱,瘴氣不算多難見的東西,山人也有些手段防治。可這大澤之中,有不少奇異怪瘴卻是神仙都擋不住的玩藝,還有幾種毒蟲是修士見了都要躲著走的。起先,尚有些修士凡人因眼熱生於其內的幾樣奇藥,前去采摘,丟了些個性命,久而久之願意往裡跑的就少了,大澤也就成了個禁區。風蠻子思廬再三,卻是咬咬牙向大澤行去。他本是因想念戀人思鄉情切才回南疆的,這都快到家門口了,隻因得了幅圖卻是不管不顧回家之事,先去探索寶圖。這倒不是他天性涼薄,無情無義。實在是近鄉情更怯的心理罷了。當初外出尋求機緣,幾載辛苦一事無成,自是不想這般灰溜溜的回去。因此決定先去大澤看看情況以定行止,畢竟隻聞其名,未曾得見其景像。當下曉行夜宿,約莫月餘行至一處,卻是個小小集鎮,名叫伍寨溝。
緣何得名以是不可考,說是集鎮,其實不過是一溜石板鋪就的約莫裡許的小街,兩邊都是些生藥鋪子,鎮頭卻是幾家客舍。風蠻子不由暗暗稱奇。進的左手第三家名為客歸來的客店,問過老板方知,原來這鎮以是靠近大澤邊緣,因著大澤隻中著實生著不少奇藥異草,俗話說人為財死,每每有些個不要命之輩冒險入澤采些奇花,捕幾個怪蟲,出來賣個天價,轉眼就做了富家翁。那些生藥店也以收購大澤出產的藥草為主。風蠻子告訴老板說是自家老娘得了個怪病,寨裡巫醫說要用一味藥草叫寶華草,這大澤中得的有。因此上他到此碰碰運氣,看能否找到。掌櫃的聞言,連稱他是個孝子,大是敬重。需知,不管漢人蠻人,人人皆是有孝心的,並無不同。掌櫃替風蠻子引見了一人,此人卻是個漢人,姓張,是個采藥老手了。本來他早該賺個滿盤缽足了。可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好賭,而且賭運奇差,逢賭必輸,拿命賺點銀錢都送賭桌上了,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張賭命,真名反倒沒人知道了。張賭命生的五短身材,精精瘦瘦,見著風蠻子就到“風老第,老張我快人快語,你的事六掌櫃和我說了,那寶華草我也知道,前幾年有個苗人走了狗屎運,在大澤中得了一株,卻是賣得天價。我看你打扮也不是有錢的大金主,就是有估計你也買不起,更何況現如今根本就不見那物什的蹤影。為今之計隻有自己進澤去碰碰運氣了。”風蠻子拱了拱手“老哥說的是實情,這買是肯定買不起的,隻是小弟初來乍到,實不知這入澤采藥有啥張陳?還請老哥指教。”“哈哈,想不到你這蠻子倒識些禮數,眼下還不到進澤的時候,你且住下,到時我自來尋你,你隻管跟著老哥哥我就是。”說著抬頭看了看天“天色以晚,我還有事,回頭再來尋你細說。”卻是搖搖晃晃自顧去了。風蠻子愕然,此時尚不過未時,剛剛吃過午飯,何來天色以晚的說法。還是掌櫃的明白“這猴兒手又癢了,忙著給人送錢了無妨,這人倒是守信。”過得幾日,張賭命果來尋風蠻子,細細說了這入大澤采藥當做的準備及入澤後要注意的事項。然來,這入澤采藥卻是九月底,十月初為佳,概因此時一是藥熟之時,二則此時地氣下沉,瘴氣發的概彔要小。再者入秋之後,蛇蟲活動減少。準備的無非是防蟲驅蛇之類的藥物。當然,所謂入澤其實也是在大澤外圍搜尋,並不敢過於深入。風蠻子本是為探寶而來,是必要進入大澤深處的,當然這話此時自不會說明。他找上張賭命不過是找個地理鬼,熟悉情況罷了。於是,風蠻子一邊暗做準備,一邊不時去大澤周邊查看不提。隻是有一事說來甚怪,此處靠近大澤,彆的客棧蚊蟲頗多,而風蠻子所住的客歸來卻一隻蚊子也沒有。風蠻子起初並未在意,還是掌櫃說起。風蠻子隻道是客棧中燒了藥草的緣故。掌櫃卻道這藥草是家家都燒的,並無特彆,雖有一些效用,但也不能杜絕蚊蟲。風蠻子也不解其故,隻能嘖嘖稱奇。
過的兩月,以是九月,秋高氣爽,這日午後,風蠻子正與掌櫃閒話門外忽地閃進一個人來,卻是張賭命。“張老哥,今日有閒?”風蠻子和他早以熟絡,笑著站起來打個招呼。張賭命大步走至桌前,抄起茶壺,就著壺嘴灌了兩口茶方才對風蠻子道“蠻子,你那邊準備得怎樣了?”“準備?張老哥,你是說可以進大澤了?”風蠻子大喜。“嗯,我剛到大澤邊緣轉了轉,差不多了。”“那幾時出發?”“哈哈,彆急,我今日來就是通知大夥,好好準備下,彆落下了東西,到了澤裡可是會要人命的。”張賭命笑道“你先準備好,十日後辰時到鎮西頭集合,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先走了。”說罷自顧去了。留下兩人相視一笑。小鎮西頭是條通往大澤的小徑,平素少有人來,今日朝陽初升,小徑上卻是十分熱鬨。走在最前頭的就是張賭命,頭戴鬥笠,背著個竹簍,腿上綁著綁腿,和後邊一個壯實的漢子抬著一件木筏狀的物什,邊走邊談笑著。風蠻子卻是走在中間,一夥十四五人都差不多打扮,兩人抬件木筏,向大澤而去。進入大澤之中以是半月,一夥人看來還是収獲頗豐,此時正找了處乾地休息,啃著乾糧。不過卻似乎少了兩三人,不過大夥麵上到不見什麼悲苦之色。本來就是拿命來賭,彼此並無深交,自是不會因少了兩三人而傷痛,大家更關心的是自己此行的収獲。風蠻子靜靜立在一個小土丘上,目光卻是盯著大澤深處。張賭命走了過來,拍了拍風蠻子的肩膀,道“兄弟,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你也儘力了,老人能理解的”風蠻子轉頭道“張哥,我想去內澤看看。”“你不要命了?”張賭命吃了一驚。風蠻子笑了笑“無妨,小心一些當無大礙。”張賭命盯著風蠻子看了一晌,“哥哥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看樣子也攔不住你,但內澤之中險惡異常,你要小心。”風蠻子笑問“張老哥,我也就一普通蠻人,為何不是常人?”張賭命嗬嗬兩聲“從進澤蛇蟲就繞著你走,旁人都是一身泥水,就你最乾淨,你說為采藥而來,可何曾見你主動動手?”風蠻子笑笑不答,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