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道劍影劍尖銜著劍尾,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條四十餘丈長的,一字長蛇劍陣。
隨著鐵音的手腕搖動,那長蛇劍陣不斷變化形狀,攻向薛鵬的屁股。
薛鵬的速度比劍影可慢得太多了,躲了幾次沒躲開,被劍影擊中了屁股。
砰!
一聲巨響,屁股挨了一劍,將薛鵬擊落在地。
雖然有著王甲護體,薛鵬沒有受什麼傷,但這不是傷不傷的事,這是屈辱啊。
薛鵬破口大罵“劍人,你還要不要點臉,有事沒事,就拍彆人的屁股,你這麼沒羞沒臊,不知廉恥,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鐵音聞言暴怒“你個大的臭綿羊,你給我住口。”
鐵音揮舞劍陣,朝著薛鵬的某個部位刺去,這一劍下去,可就要斷子絕孫啊!
“小妹!”一旁的鐵琴臉色也是有些難看,如果真讓她小妹乾出那種事,以後小妹還怎麼見人。
“這個丫頭,真是讓人頭疼。”鐵琴一拍鐵音的右肩,那四十餘丈長的劍陣頓時一散,八十一道劍影飛回鐵音掌中骨劍內。
“姐,你乾嘛攔我,怎麼不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可惡的大綿羊,姐,你修得可也是劍體,你聽聽他一口一個那什麼,這不僅是在罵我,也是再罵姐姐你啊!”
鐵琴眉頭緊皺,看向薛鵬道“陸小魚,看在那人的麵子上,我不會殺你,但我必須要帶你去見城主大人。”
“你們兩個修得都是劍體啊,那以後都要變成劍人,正好,我骨頭有些癢癢了,想試試劍人的劍有多麼鋒利。”薛鵬笑著說,故意激怒著兩人。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才會露出破綻。
“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鐵琴再度道。
“你雖然是個劍人,不過人長得還是不錯,這麼著急帶我回去,難道,你是想做我的老婆,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我洞房了麼?”薛鵬嘴角含著笑,心中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不遠處,巴雅爾、薩仁、鐵言、鐵真兄妹同時看向了薛鵬,眉頭挑了挑。
“這小子,難道就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大人,敢跟鐵琴這麼說話,膽子不小啊。”巴雅爾摸著自己的下巴道。
“嗬嗬,如果鐵琴怒了,我們這些人加一起隻怕也難以在她的手下討到便宜,這個小子,自討苦吃啊!”薩仁攬了攬發絲,輕笑了一聲。
鐵真換個姿勢,騎在自己哥哥的肩膀上,雙手拄著鐵言的腦袋,嚼了一顆糖葫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死我,真是笑死我了,太好笑,真是太好笑了。”鐵真放肆地大笑著。
這笑聲,引起了不遠處鐵音的注意。
鐵音回頭看去,是熟人。
鐵音是鐵木合的女兒,而鐵真則是鐵木合妹妹的女兒。
鐵音與鐵真從小一起長大,不過這關係可不算太好。
“你笑什麼笑?”鐵音怒目而視。
“劍人,哈哈哈,真是好名字。”鐵真捂著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著。
“你……。”鐵音氣得臉色一陣脹紅。
這個綽號真是太貼切了,貼切得她找不到半點反駁的理由。
“該死的大人,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切碎了喂狗。”鐵音心裡咒罵著,口中則罵道“你個永遠也長不大的矮子,沒有胸的矮子。”
鐵真的身材,是她心中的痛。
眼看著彆人一天天長大,擁有前凸後翹傲人的身材,可是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修為逐漸加深,可還是七八歲的模樣。
女人引以為傲的胸她還是平平的,根本沒有半點膨脹的跡象。
她這樣下去,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是以,一直以來她最討厭彆說說她是矮子,最討厭彆人說她沒有胸。
當年就是因為鐵真戲言了一句她永遠這麼矮,永遠沒有胸,該怎麼辦呢?
於是,兩人就打了起來。
東州人好武,可不會有人拉架,便是兩人的父母也隻是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觀看。
猶記得,鐵木合還在一旁給鐵音加油“閨女,加油,揍得那矮子連她阿媽都認不得她。”
鐵木合的妹妹也不是個好惹的主,也給鐵真加油道“鐵真,給我打,往死裡打。”
父母猶如此,一旁的東州人喊得更是興奮。
“鐵真加油啊,讓彆人看看,你才是東州這一輩女子中的最強的人。”
“鐵音,不能不能輸啊,東州年輕一輩女子中,你才是最強的。”
“鐵音,用你的骨劍朝那小丫頭的下麵招呼,那個地方最薄弱。”鐵木合大吼著。
“媽了個巴子的,鐵木合你個混蛋,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麼?”鐵木合的妹妹大聲罵道“鐵真,你捅那個小丫頭的屁股,那裡是劍體的照門。”
鐵木合與其妹在一旁打著嘴仗,鐵音、鐵真相互激戰著。
那一戰鬥,打十天十夜,直到兩人力竭,方才被人抬了回去。
鐵真被戳到痛楚,臉色頓時難看下來“你這個賤人,你說誰是矮子?”
“你這個矮子,你說誰是劍人呢?”鐵音怒罵道。
“你個劍人,想打架?”鐵真蹭一下從鐵言的肩膀上跳了下來。
“你個矮子,上次沒分出勝負,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倒在的劍下。”鐵音從鳥背上跳了下來,劍尖指著鐵真。
“哼!劍人,今天我非抽爛你屁股不可。”鐵真話音落,掌中骨鞭猛地甩出,如一條靈蛇,纏向鐵音。
“看我怎麼刺爛你的下麵。”鐵音也是暴怒道。
掌中骨劍刺出,幻化出九九八十一道劍影,排出一字長蛇陣,轟向了鐵真的骨鞭。
在場數十東州煉體修者,聽著兩人的爆粗口,一個個眉頭都狂跳了起來。
這兩個小魔女,真是一如既往的剽悍啊!
骨鞭與劍陣纏繞在了一起,兩人用力一拉,骨鞭寸寸斷裂,劍陣潰散。
激射的節節骨鞭,倒飛的劍影,如天女散花一般降落下來。
眾人紛紛躲避,幾人躲閃不及,紛紛被骨鞭節打碎了胸骨,被劍影刺穿的大腿。
眾人大驚,再度紛紛後退,生怕被卷入其中。
鐵真、鐵音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眼下隻顧得怎麼弄死對方,彆的什麼都顧不得了。
鐵真的哥哥鐵言不去看兩人,兩人的修為在伯仲之間,短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在場中,他真正在意的無非一人,就是那鐵琴而已。
鐵琴乃是東州年輕一代的翹楚,劍體近乎大成,隨時可以入修士境,不過她一直壓著,不停地壓著,打熬著自己的肉體,將身體的每個部位,沒一寸肌膚都煉至大成,甚至超越大成,等劍體一成,便有可能直接越過築基初期,進入到築基中期。
若如此,她將來進入到築基大圓滿,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沒有那樣的毅力,因為他沒有鐵琴那樣恐怖的血脈。
他看了看那將要化蛟的血妖,隻要能將這血丹納入掌中,他或可追得上鐵琴。
此時鐵音遙望著薛鵬,周身浮現了淡淡的殺氣。
這種殺機將薛鵬鎖定,薛鵬隻覺自己仿佛被一頭猛獸盯上了,渾身的汗毛一下就炸了起來。
雖不是第一次麵對這個鐵琴,但每次他都感覺到這個鐵琴都是淵深不可測,此時更是比之前更為恐怖。
“回不回呢,如果回去就能跟你洞房,我現在就跟你回去。”薛鵬調笑道,體內的血氣狂湧著,注入到雙腿與背後肉翅當中。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抓你回去。”鐵琴聲音冷了下來。
她緩緩抬起右手,食指朝著薛鵬一點。
她的指尖,一柄細小的骨劍,繚繞著青、黑兩色光。
青光是風元、黑光是水元,風切割力極強可破骨甲,水正克製薛鵬的心火。
這一道小小的骨劍,正對薛鵬的短板。
薛鵬瞳孔一縮,想也不想,掉頭就跑。
青色的風元在呼嘯,黑色的水元在凝聚。
隨著啵的一聲輕響。
這攜帶著風、水兩種力量的骨劍破空而至,射到了薛鵬後背王甲。
砰!
一聲巨響,骨劍撞在了薛鵬的王甲上,擦出了一陣火花。
王甲此時變得極為堅硬,那小小骨劍一時刺不入,薛鵬身子一偏,骨劍擦著他的身體射出的軌跡微微變動了一下。
滋滋滋!
骨劍在骨甲上滑動著,在骨甲上留下長長的一條痕跡,繼而趨勢不減,射向了不遠處的即將化蛟的血妖。
那威力十足的骨劍瞬間激射到了血妖的眼前。
血妖豎起的瞳孔中猛然噴射出大量的綠焰,一陣狂風席卷起來,將那小劍吞沒。
轉眼間,那小劍被火焰燒得乾乾淨淨。
血妖仰天發出一聲嘶吼,隨後便見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從其口中吐出。
天空之中,烏雲彙聚,雷劫降世,血妖鋌而走險,欲沐雷劫化成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