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仙貴!
“血神塔越來越不穩定了,真該好好祭煉一番。”
“噓……現在可不要提祭煉這事了。”
“怎麼回事?”
“你們一直在這裡不清楚,外麵已經炒翻天了,說是薩長老要重新祭煉血神塔,而且不把裡麵的人放出來,不知道是誰通了出去,現在東州那些大人物都知道這件事了,都堵在血脈殿門口,便是薩長老都被逐出了薩家呢。”
“這麼狠,那薩長老知道這件事麼?”
“八成是知道了,不過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們看那薩長老怎麼處理吧。”
此時血脈殿,血神塔,薩寶庫雙眸圓睜,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上麵布滿了血絲,凝視著血袍長老怒道“姓圖的,老夫跟你沒完。”
血袍長老嘴角微微翹起,嗬嗬笑道“圖長老,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吧。”
“現在,你已被趕出了薩家,你想想,若是真如你的意,重新祭煉了血神塔,你說,你還有你那一脈,能有幾人活著離開東州?”
“按照我的估計,現在你那一脈,隻怕已被人囚了起來,隻要血神塔重新祭煉,你那些個族人,首先變會跟著陪葬。”
“至於你嗎,或許血神殿為了平息眾怒,把你交出來,隻怕也是活不了。”
“你……。”薩寶庫咬牙切齒道“你這也得罪了血神殿,難道你就不怕血神殿報複?”
“嗬嗬,老夫為了東州,死而無憾,更何況,這件事,非是老夫捅出去的,老夫與此事無關啊!”血袍長老哈哈笑道。
“你……若是放出血神塔中的那些個血妖、血煞,東州必將迎來一場浩劫,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了東州?”薩寶庫怒道。
“哼,但如果真的如你一般所做所為,那才是真的浩劫,東州沒有了那些新生的力量,遲早會被大、羽明吞並,到時候戰火紛飛,生靈塗炭,那才是東州的滅頂之災。”
“而現在,血神塔還有三層封印,等放出孩兒們,到時候再重新祭煉,方才是萬全之策。”
“就怕你這萬全之策,也是有著漏洞,這一場,是你贏了。”
“薩長老,誰輸誰贏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東州能夠延續下去。”
便在此時,外麵響起一陣轟隆聲,緊隨著一陣喊殺聲響起。
叮叮當當!
那是骨劍對撞的聲音。
轟隆隆!
一個東州煉體高手,與一名血脈殿的守衛對轟了一記。
東州煉體高手蹬蹬蹬倒退十數步,血脈殿的守衛悶哼一聲,也倒退了十幾步。
“你們,你們敢擅闖血脈殿,難道是想造反麼?”血脈殿的守衛怒喝道。
“我們不想造反,我們隻想讓我們的兒女從血神塔裡麵活著出來。”
“對,我們不想造反,我們隻想要我們的兒女活著從血神塔裡麵出來。”
“說得沒錯,我們要我們的兒女活著從血神塔裡麵出來。”
“不把孩子們放出來就像祭煉血神塔,那個姓薩的王八蛋,真是出了個好主意。”
“聽說,這次進入血神塔的,薩家根本沒有幾個人,血神殿雖然有幾個,不過都是一些資質一般,我看,這就是一場陰謀,想要坑我們的兒女。”
“就是,既然薩家血神殿想要害我們,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小子,識相的就快快將路給我們讓開,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湧入血脈殿的足有數百人,而這些人後麵,此時已聚集了數千人。
十餘名血脈殿的守衛,隻有一人是築基期的修士,這些人豈能擋得住這些各大家族的高手。
以烏拉、博爾雅為首,親近鐵家的勢力。
以蘇圖為首的,則是中立派。
還有一渾身赤紅如火的大漢,原本是站在鐵家的對立麵與血神殿、薩家交好的實力。
在得知了自己效忠的實力,竟然想要剪除他們的後代的消息後,他們也是憤然而起來。
見鐵家大勢所趨,一呼百應,他們自然加入到了這個隊伍當中。
東州城之南,有一處大雪山。
大雪山終年積雪,常年不化。
而在大雪山頂峰,不知被何人以大能力將山巔切斷,而上麵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宮殿。
殿宇的外圍,有著一名名身穿血袍的守衛持著槍林立。
這些守衛,實力最弱的都是達到了第三境的高手。
這還隻是最外側的守衛。
再往內側一層,守衛的境界達到了第三境的巔峰。
他們一個個氣血充足,隨時都可能突破眼下的境界,成為一代築基期的修士。
再往裡,則是一座座高大宏偉的殿宇。
其中,則有一座殿宇最為宏大,占據了整個宮殿的五分之一。
這殿宇地麵是用紅血石鋪就而成。
這紅血石,是一種可以用來存放血力的石頭,也因此而得名。
殿宇的牆壁,也都是用這種紅血石搭建而成,四周繪刻著種種圖紋,彙聚成玄妙的陣法。
四周的天地靈氣,在這陣法的彙聚下,不斷注入到這殿宇之中。
地麵以及牆壁的紅血石,都散發出淡淡的紅芒。
殿宇中,則是一處極為寬廣的大殿。
殿宇高數十丈,四周是一根根足有十人合圍粗細的巨大紅血石。
如此巨大的紅血石,整個東州都不見得能找到一根,但這裡,卻足足有著三十六根,成為支撐著整個大殿的主要支柱。
巨大的殿宇內是一片微紅,仿佛紅色的霧氣,遮掩了這裡的一切,讓這裡如夢似幻,似真似假,看不清其真實的麵容。
此時,天際一道紅色流光射入到這宮殿。
隨後一道人影手裡拿著一片玉簡,急匆匆來到這巨大的紅色殿宇外。
門口,兩門紅袍守衛攔住了這人。
“站住,什麼人?”兩名守衛喝道。
“我是掌管東州城血脈殿副殿主,有急事求見殿主。”來人神色十分焦急。
“殿主正在運功,誰也不見。”守衛麵無表情地道。
“兩位,煩請通報一聲,這是關乎我血神殿存亡的大事。”血脈殿的副殿主,神色凝重道。
“哼,殿主功參造化,有斡旋天地之大能力,隻要有殿主在一天,血神殿便安如這大雪山一般,可屹立千年不倒。”
“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便將你抓起來投入血池當中。”守衛厲聲喝道。
血脈殿的副殿主聞言臉色陡然沉了下來,也厲聲道“你們不過區區守衛,安敢阻撓血神殿安危存亡之大事。”
“快快前去通報,否則休怪本副殿主不客氣。”血脈殿副殿主冷聲道。
“區區血脈殿的副殿主而已,也敢在血殿前放肆,待我們先將你拿了,壓入血牢,等殿主出關後,再行發落。”
血殿門口的守衛實力極強,但卻不是血脈殿副殿主的對手。
不過,他們仗著是血殿的守衛,吃準了血脈殿副殿主不敢真的對他們動手。
他們是殿主的守衛,如果打了他們,就等於打了殿主的臉。
哪個不要命的家夥,不想活命,膽敢打殿主的臉?
血脈殿副殿主確實不敢動手,傷了這些守衛事小,若是驚動了殿主,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殿主的脾氣古怪,若是一時不順意,極可能一巴掌就拍死他。
對於血神殿的殿主,那位人物,他又敬又畏。
功參造化、斡旋天地,這樣的評價對於殿主來說並不算太誇張。
隻是,若是整個東州如果隻有血神殿,隻有殿主,隻怕也是獨木難支。
鐵家的鐵木黎,以前沒覺得有什麼,可自從二十年前從血神塔中出來之後,其修為進境一日千裡。
二十年前他便已凝聚了金丹,成為了一代大修,坐上了城主的位置。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其修為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隻怕無人知曉。
他懷疑,那鐵木黎已達到了金丹後期,已是真人之境。
若是如此,那比之殿主隻怕也相差不多了。
如今的東州風雨飄搖,一場針對血神殿的陰謀已經展開,此時此刻的血神殿便處在這場權力角逐的旋渦之中,而作為其中的最關鍵的一個人,血神殿的殿主,卻隻知修煉修煉。
等到血神殿被群而攻之,到時候什麼都晚了。
血神殿由這麼一個人來擔當殿主,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血脈殿副殿主見進不去,隻得冷哼一聲,退了下去。
血脈殿在血神殿中屬於一個中等的偏殿,不過副殿主這個職位,卻也有著不小的權力。
血脈殿副殿主自行離去,守衛也不敢再追。
血脈殿副殿主離開後,不多時,走來一人。
這是一名老者,頭發皆已花白,但一雙眼睛透亮透亮。
這人穿著一身的血袍,不同的是,他的頭上帶著一個金箍。
這人問道“走了?”
兩名守衛見來人,恭敬道“大人,走了。”
頭戴金箍的老者點了點頭,隨後叮囑道“記住,殿主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無論發生什麼事,就算這天塌下來,也不得打擾殿主,若是殿主受到驚擾,本使便將你們統統扔進血池,都聽清楚了麼?”
“聽清楚了。”門前的守衛齊聲答道。
頭戴金箍的老者戴上了血袍,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轉去。
他看了一眼那宏偉的殿宇,眼中閃爍著幽幽的寒芒。
他將帽子戴在頭上,一步一步消失在眾守衛的眼前。
整個血殿,再度陷入到了一片死寂當中。
血氣圍繞著血殿繚繞著,慢慢浮上血殿的上空。
血殿的上空,天經常是陰沉沉的。
許是靈氣凝聚的太多,導致遮住了陽光。
許是東州的冬日,天便是這般的模樣。
冬日裡,寒風凜冽,陰雲聚散離合,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老者壓低了帽子,從後門走進了血殿。
血殿內繚繞著血光,這些血光中蘊含著濃鬱的血氣,老者隻是吸上一口,便覺得體內的血液都活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