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不約而同的都躲在了一座大山的後麵,然後繼續向前跑。
羽翎沒有任何與蘇勒他們爭鬥的意思。
蘇勒他們也沒有找羽翎這個血煞麻煩的意思。
兩邊的人,隻是拚命的朝著遠方跑去。
終於,恐怖的一幕來臨了。
轟!
一聲開天裂地的聲音響起。
眾人隻覺雙耳瞬間失聰了,聽不到任何聲音。
緊跟著,整個大地猛地一陣顫抖,眾人腳步剛落到地麵,頓時被震得一陣踉蹌。
隨後便見兩邊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倒向了他們的前方。
逐漸的,眾人的雙耳聽力緩緩恢複了過來。
隻聽,耳輪中呼呼風聲陣陣,身後轟隆隆的聲音不斷。
羽翎回頭看去,便見身後的那座大山,山頂都被氣勁衝擊得斷掉了,正在向下滾落。
那巨大的聲音,便是山體崩塌的聲音。
若非這座大山抵擋,那十名被強行提升修為後的血妖與血靈血煞的自爆產生的氣勁,會直接將他們衝擊得是屍骨無存吧。
此時,就算她不精於算計,也知道了,那血主從始至終,從來沒有相信過她與鴻雁。
血主之所以讓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他們自爆,以破開那個大陣,然後毀掉裡麵的封印。
羽翎陡然止住了腳步,她一停下,蘇勒等人也豁地止住了腳步。
強烈的罡風從眾人身旁刮過,兩方之間的地帶,卻仿佛沒有半點聲音的死寂。
羽翎的強大,他們是看到的。
她可是殺了一隻築基期的修士,雖然是偷襲,但是換做在場的任何一人,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在這無聲之中,蘇勒等人再度結出了大陣,凝神望著羽翎與其肩上的鴻雁。
此時鴻雁體內的血氣逐漸被壓了下去,再度開始凝聚,有著再度自爆的打算。
羽翎抽出骨劍,將鴻雁放在地上,於其腹部、心口血氣彙聚之地,捅了兩劍。
隨後一掌拍在胸口,以自己的血元,將血主的血元引導著血主的血元散入半空之中。
做好這些,羽翎重新將鴻雁扛在自己的肩上,凝神望著東州眾人。
在羽翎做這些的時候,蘇勒等人眼睛一刻未曾從羽翎的身上離開。
不過不知為何,方才那麼好的機會,他們竟然都沒有出手擊殺這個血煞,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血煞,救助另外一個血煞。
之前,他們也聽得清楚,這個血煞想要殺了那個大人,不想讓血神塔內的血妖、血靈、血煞屠戮東州,為禍世間。
隻是他們卻不明白,血靈、血煞不都是煞氣衝昏了頭腦,早已變得嗜殺不止麼。
為何眼前這兩個血煞,還有之前的那個血煞,都肯為了東州,而犧牲自己?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讓他們沒有出手。
咻!
蘇勒一甩手,一物拋向了羽翎。
羽翎單手接住,是個玉瓶。
“裡麵清心丹,可以避免被煞氣侵襲。”蘇勒緩緩道。
羽翎看了一眼,手掌一握,將玉瓶與裡麵的丹藥全部捏碎。
“你這個血煞,那可是清心丹,可以阻止被煞氣侵入靈台的清心丹,便是蘇勒大哥都沒有幾顆,你不要,乾嘛要捏碎?”鐵音見狀怒道。
“不想死的,滾!”羽翎冷冷地瞧了蘇勒幾人一眼,冷冷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助我們,阻止封印被揭開?”蘇勒不以為,緩緩開口道。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羽翎周身的煞氣開始凝聚。
“該死的血煞,真以為我們怕了你麼,我們這裡有,一、二三,六個人,我們這裡有六個人,你那裡隻有兩個,一個還是半死不活的,我們現在不殺你,你就該感恩戴德,還敢衝我們喊?”鐵音怒道。
“你這個賤人,你可不要開口了,我們這裡明明是七個人。”
“你矬子,你看看,一二三四五六。”鐵音將除了自己以外的六人數了一遍,“不正好是六個?”
“嗬嗬,是啊,我忘了,你其實不是個人,所以不用算在內。”鐵真譏諷道。
“啊……。”鐵音臉上一陣臊紅,最後怒罵道“你這個矬子,我是沒把你算進去,你個矬子。”
“小賤人,你再說一句。”鐵真怒道。
“好了,都彆吵了。”蘇勒一陣頭疼,這都什麼時候,這兩個姑奶奶竟然還有心情吵。
最後蘇勒與羽翎抱拳道“今日相助的恩情,我們會記住的,我們會告訴其他修煉者,血煞之中,並非都是嗜殺之人,告辭。”
話音落下,蘇勒帶著東州眾人閃身再度朝著大陣的方向奔去。
羽翎看著眾人東州人離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她已是血煞,是獨立與東州人與血妖的另外一種存在。
血靈、血煞隻有與血靈、血煞才是同類。
而血靈血煞之間,卻又很少有著真情。
羽翎低頭看著鴻雁。
此時鴻雁緩緩睜開了眼,羽翎大喜,“怎麼樣?”
鴻雁苦笑道“還,死不了,我還是太自以為是了,我還真以為,血主會認我當徒弟。”
“活著就好。”羽翎淺淺一笑,將鴻雁摟在了懷中。
“鴻雁,你現在自己一個人能保護好自己麼?”羽翎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想去找老三?”鴻雁虛弱問。
“嗯,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見到他。”羽翎道。
“好,那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可以自保。”鴻雁道。
羽翎點了點頭,隨後身影撲向了大陣的方向。
看著羽翎走去,鴻雁凝望向了天空,眼眸微微眯起,心中暗道“好個血主,算計了老娘一回,你給老娘我等著。”
對於羽翎與鴻雁兩人,血主算是留手了,並沒有下太多的血元。
而在薛鵬的身上,血主下了足足是兩人百倍的血元。
此次關鍵便在薛鵬的身上,他自然要謹慎以對。
若是正常時,即便薛鵬有著鎮魂訣,也決然抵擋不住血主那恐怖血煞之氣的侵蝕。
不過,在薛鵬體內血煞之氣爆發時,薛鵬手腕處的金鈴,卻發出輕微叮當的聲響,將大量的血煞之氣,吸入其中。
薛鵬此刻謹守靈台,金鈴吸食著似無窮儘的精純的血氣,而他的身體則不受控製,在自爆衝擊過後,撲向了大陣深處。
此時,外麵的血神塔輕微顫抖了一下。
薩寶庫臉色一變,隨後哈哈大笑道“看著吧,等那血妖從血神塔裡麵衝出去,讓你們這些都跟著陪葬,哈哈。”
血脈殿內,一個東州人見狀不禁道“這,裡麵的血妖不會真的出來吧。”
“我們可是聽說,血神塔內的血妖實力都是極強,數目極多,若是將其放出來,那可是東州的災難啊!”
“好了,休要聽這老東西胡說八道。”
“那些血妖都是自血神塔中孕育的,他們根本無法離開血神塔,就算強行到了外麵,也活不了太久,就會死在外麵。”
“而且,如果血妖衝出來,隻要重新使用血神塔將之收入進去便是了。”此時兀懷玉的聲音響起。
她心中則暗罵“現在你們的孩子都出來了,就想關閉血神塔,我的孩子還沒出來呢?”
“要想關閉血神塔,也得等我兒子出來的。”
有與兀懷玉同樣想法的人都不再少數,而且都是大家族的人。
因為大家族的人培養的人修為更為高深,進入血神塔的層數自然更高。
擁有這權力的他們,怎麼可能看著彆人都將自己兒女帶回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算東州真的要大難臨頭,也得把他們的兒女弄出來。
兀懷玉等人一發言,再有一些大家族附和,眾人也不再言語。
轟!
遠方天際,又一聲巨響傳來。
原來是血神殿的副殿主與五名假丹境的老者激戰到最慘烈的一幕。
便見天空好似被重重敲了一下。
緊接著,一陣狂風席卷過來。
“大哥!”鐵姓老者慘呼一聲。
原來,那個身受重傷的假丹老者,自爆了假丹,以求與血神殿的副殿主伯言圖同歸於儘。
咳……。
虛空之中,伯言圖輕咳了一聲,嘴角流出鮮血。
此時伯言圖周身也頗為淒慘。
他左臂已被炸斷了,渾身傷痕累累,便是那個紫葫蘆,如今也不知道被方才的一擊,衝擊到了何處去。
“該死的,殺了他。”鐵姓老者憤怒地衝了上去,其餘三個假丹修者見伯言圖的本命法寶已失,加上身受重傷,這絕對是抹殺這個金丹大修的最好時機。
緊隨鐵姓老者身後,其餘三名老者同時衝向了伯言圖,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