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事自己能拒絕嗎?
話說潘府。
當家的家主潘惟熙聽到彙報,激動的站了起來。
“探花,好,好一個探花。魚躍龍門,好。”
潘惟熙很早就發現給汴梁城各豪門供給布匹、香料、珠寶的商人劉浪家中有一子,才華橫溢,所以數年前就派人觀察。
就在鄉試之前,他親自定下了這門親事。
此時,劉安中的探花,潘惟熙大笑。
大管事潘福上前“主君識才,若等榜下捉婿,這安哥兒在汴梁可有賽潘安之稱,怕是要費些力氣了。隻是眼下,有許多人還在動心思,請主君決斷。”
“立即叫大娘子與劉家的杜大娘子定婚期,我看放在中秋挺好。”
“主君,老仆看還是月內吧。”
“月內?”潘惟熙先是一愣,可再一想也怕夜長夢多,馬上點了點頭“這意見好,去辦,不要怕花錢,辦好了。”
“是。”
潘福退離。
再說劉安新府之中。
府中前院,劉安與王曾在月下飲酒。
“敬劉兄。”雖然劉安比王曾小,可兄台這種稱呼本身就是客氣話。
劉安舉杯,同飲。
劉安為兩人倒上酒“王兄,本朝第二位連中三元,再飲一杯。”王曾笑著舉杯。
這一杯喝完,王曾也感慨道“上一科取了四百一十四人,這一科竟然隻取三十八人,這能中已經是萬幸,中了狀元也實在出乎我的預料。”
劉安笑了“謙虛了不是,謙虛的過火了就是驕傲。”
“也罷,為狀元與探花,再飲一杯。”王曾又把酒杯舉了起來。“也謝過劉兄今日相助。”
劉安沒舉杯“你不怪我,壞了你的姻緣?”
王曾搖了搖頭“若是被富商家捉了去,還可以說不。或是被大奸大惡的高官家捉去,也可厲聲拒絕,以顯一身正氣。可若是德高望眾之家呢,如何拒絕?”
“也對。”
王曾繼續說道“當年,我在家讀書,倒有些才氣。有人上門提親,叔父作主,彆說人長什麼樣,就是姓什麼,我都是成親之後才知道的。”
劉安猛點頭,他現在也一樣,馬上就要大婚了,老婆什麼樣還完全不知道呢。
隻能全憑猜測。
王曾再說“後來,我十六那年,夫人想讓我應考,我沒考。二十二那年也沒考,因為我感覺自己學問還夠。她就要與我和離,認為我是假學問。”
“再後來,二十三歲那樣,加開恩科,我又沒考,這次斷然與我和離。我隻好簽了和離書,兩年前,我沒敢考,心裡沒把握。一直到今年,我才參加了鄉試、會試一路到殿試。話說這個娶妻,就是運氣。”
劉安不理解了“你叔父沒替你把關?”
王曾笑問“媒人能把東施放到西邊,你說誰能把這一關?”
“我頭疼!”劉安是真頭痛,一隻手按著頭。
王曾一拍劉安的肩膀“大戶人家結親,結的不是你二人,是兩戶人。你家門戶小,但也不是寒門,所以也算是結的兩戶人。彆想那麼多,隻看這兩戶能否相處得來,這日子就能過。這事,你信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