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落坐,命上擺上茶具。
朱嚴負責泡茶,宋朝的茶是抹茶,可是有講究的喝法,朱嚴精通此道。
潘羅支等人安靜的坐著,既然是談,肯定是要說正事的,但怎麼切入,他還在等契機。既然宋人不急,他也不會急。
茶泡好,劉安擺著一杯茶雙手送到潘羅支麵前“潘大首領,你年長,說起來應該是我叔伯輩,我占個便宜,潘老哥飲茶。”
潘羅支真沒有想到,宋人這年輕的大官如此親切,雙手握住劉安端著茶碗的手,用力握了一下這才接過茶碗。
沒等潘羅支把茶碗放下,劉安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聽說,老哥組織了六萬騎兵,那個李繼遷的拿下靈州之後,兵馬似乎對潘老哥的地盤下過黑手,還試圖染指涼州,若沒了涼州,這六穀,還好嗎?”
曆史上,就是六穀被西夏攻占,六穀諸部分崩。
劉安說的太直接了。
可以說,直接把潘羅支這次會談的核心給扔了出來。
潘羅支捧著茶碗很長時間,劉安這突然扔出底牌來,讓他有些懵。
劉安又說道“老哥,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潘羅支一口將整碗茶灌下去後說道“那,聯兵打他?”
“李繼遷是小人物,我這次來西北真正的目的不是他,收拾他,隻需要一計,潘老哥隨我來。”
劉安離座,潘羅支跟著劉安走到五十步外,劉安給潘羅支說道“詐降。李繼遷最喜歡玩假降了,對我大宋玩了好些次。老哥來一次假降,不知道老哥有沒有聽說過鴻門宴,假降擺酒,然後酒杯落地,我安排人手砍了他,然後再兵戰。”
潘羅支眼睛都瞪圓了“你,你小看我六穀。你以為,我部下沒有敢拚敢殺的人。”
“老哥誤會了,你要李繼遷的人頭乾什麼,那東西對你來說,製作一個人頭酒杯?還是給我,我帶回去比你有用。我給你錢。”
潘羅支想了想,也對。
李繼遷的人頭自己還真沒什麼用,宋人帶回去,可以邀功。
潘羅支問“此計,可行?”
“細節,咱們回頭好好商量一下,這事要可靠的人來組織。我這次過來,真不是為了李繼遷,而是為了河西走廊。”
“怎麼說。”
“錢。”
“錢?”潘羅支很疑惑。
劉安說道“我若是給老哥十萬擔茶餅,老哥能不能在古商道往西,給我換點好東西呢?比如,葡萄乾、比如黃金、比如……馬!”
“怎麼換。”
“靈州定價,出了靈州你定價,這生意你一半,我一半。你派三千護商隊,我也派三千兵馬。靈州,你一半我一半,你駐軍一萬,我駐軍一萬。不過,你要給我一個麵子,把蘭州,也各駐軍一半。”
潘羅支一把握住劉安的手“一擔茶,多少錢?”
“你看,我大宋東京汴梁一斤茶七十文。靈州有兩千裡吧,咱們加三倍,三百文一斤,怎麼樣?”
“好。”潘羅支清楚,這是良心價。
在河西走廊,一隻茶餅一隻羊,這是官價。一隻茶餅才半斤重。
再往西,或是往北,價更高。
劉安又說道“鐵,一斤一百文在靈州。”
潘羅支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