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很窮,在郭皇後父親在世的時候,把自己的賞賜都用來犒勞士卒,死的時候家裡的錢得了不夠辦一場葬禮的。還是先帝賜了五百萬錢,這才風光大葬。
自己的幾個兄弟,都是木納之人,不擅掌家,家中也過的緊緊巴巴。
早幾年前,潘家對郭家就有照顧,雖然有皇帝的暗示,但郭皇後領潘家的好,這次的生意是大生意,五千擔茶,能換回上萬匹馬,這就是幾十萬貫的生意,少說也有幾萬貫的利,郭家未來幾年,不用再為錢發愁了。
郭皇後領了這份人情,也打算找機會在皇帝耳邊吹一吹枕頭風,說一說劉安的好。
劉安身在涼州,並不知道這些。
不過,有人罵他,他卻是知道的。
罵他的是曹瑋、楊延昭、石保吉三人。
慶州。
楊延昭主力、石保吉整全清遠軍五千精銳,兩萬步卒,以及曹瑋的三千精騎駐紮在這裡。
三人坐在一起,喝著劉安的烈酒,同時也在罵著劉安。
曹瑋灌了幾口酒說道“這丫頭眼瞎,不對。是潘老五眼瞎,竟然選了這麼一個貨,你們看看,竟然敢跟我叫板,說要滅了黨項,讓我備戰。他以為,他有把官家給的劍,就能縱馬大漠,這傻孩子。”
楊延昭乾笑幾聲“在東京,他和我楊府叫板,不過我喜歡,挺狂的一個小子。”
石保吉說道“彆廢話,能把七萬禁軍調出來,又帶足了錢糧,還有邊軍十數萬人馬的指揮權在手,你們兩個誰能弄到手,更彆說你家中小輩了。”
三人罵了劉安不止一次了。
這時,潘兗到了。
潘兗是潘家老三,潘秭靈的堂兄。
他來,帶的是正式的公文,劉安用印,而且附上皇帝給予特權的那份聖旨。
“三位叔叔,我家安哥兒有公文一份,信一封。”
“拿來!”曹瑋一把搶了過來,伸手就撕開了。
一看之後,曹瑋臉色大變,將酒碗重重的砸在地上高喊一聲“傳本將令,即刻起,禁酒。”
禁酒,代表著真的要打仗了。
曹瑋一把將桌上的酒瓶子,酒碗都掃在地上,然後用涼水澆在自己頭頂,再讀了一遍公文,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這小子……”
楊延昭拿過公文一看,說道“照令發吧。”
石保吉也看了,愣了一下之後也說道“發吧。”
巡察使令、四將軍聯名附令。
四將軍分彆是楊延昭、曹瑋、石保吉、折惟昌。
這道軍令的第一句就是,密令、禁言。
然後才是正式的軍令。
正式的軍令說的清楚,黨項一顆士兵的人頭,五貫錢。而後,依軍階依次翻倍。最後,黨項有名有姓的將軍都明碼標價,最高一顆人頭,五千貫。
唯一沒有黨項王李繼遷的人頭標價。
有密令、禁言在先,軍中不允許討論,也不允許傳播,有軍中司馬在每個營依次念兩遍,然後再不允許出現這道軍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