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不是因為王曾給他出了主意,而是王曾的心,還沒有被大染缸侵染。
王曾又突然來了一句“曾給事中太辛苦了,他應該好好休息幾天。”
劉安先是一愣,看王曾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跟著笑了“這事,要悄悄的來。”
“安心,咱們有人。”
王曾替劉安乾了一件大事,或許說,王曾乾這件事在此時深得人心,因為他要找的人,還是楊延昭給他安排的人,絕對可靠。
一位老郎中,一副藥給曾會灌下去,原本就勞累虛弱的曾會睡著了。
按老郎中所說,這藥每天喝,保證讓人睡足半個月,可以好好的放鬆,休息,等人醒了的時候,身體一定恢複的非常好。
劉安遞過去一隻黨項王宮的金碗,老郎中樂嗬嗬的塞進懷裡拿回家當傳家寶去了。
又親自進屋看了一眼曾會之後,劉安走了出來“傳本官的命令,宴,大宴!”
三萬五千隻羊因為劉安一句大宴而被人結束了生命。
幾萬壇酒給搬到了城外。
夏州城外。
幾百個木架一邊吊著鐵鍋,一邊吊著銅錠,這是劉安的命令,大稱分錢。
一個銅錠是三十一斤,宋的三十一斤左右。
依宋時銅錢一百六十文一斤的比例,五千錢就是三十一斤半。
一個個數還不把人累死。
就用這簡陋的大稱,分錢。
劉安可是帶了二十萬貫銅錢過來的,財大氣粗的很呢。
無論是宋軍,還是六穀兵、或是烏茲兵都有。
不過六穀兵與烏茲兵不要錢,他們要布、要茶、要鐵鍋。
讓人家烏茲兵過來站場子,劉安認為這應該給錢,不能讓人白跑這一次,至於烏茲兵感謝自己的禮物,另算。
劉安光著膀子,站在一台簡陋的大稱前,一隻捧著大碗,一隻手提著半扇羊。
“大稱分錢,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你們就說,痛快不。”
“痛快!”震天的吼聲能傳十裡遠。
劉安一口將那低度的高粱濁酒灌下,大笑幾聲“今個,隻能說小痛快,以後若有機會,我劉安再出來浪,各路兄弟帶上刀箭,我們要大痛快,今天,放開喝,放開吃。”
有士兵上前“小哥兒豪爽,下次你招呼一聲,咱們兄弟給你打頭陣。”
“好,今晚上喝好。”
“喝起。”
人群之中,劉浪指著站在稱前高台上的劉安“那,那是我兒。”
“胖子,你家祖墳埋的好!來,乾三碗!”
劉浪接過碗“等下,你們有錢了,要成衣不,我帶了成衣十萬……”
“喝吧!”好幾隻手按著劉浪就是一個灌。
四更天,給灌的肚子發漲,總共就吃了兩口肉的劉安已經在馬車上,他人正往靈州去。
楊延昭沒跟著,他發現自己不認識這個張狂的小子了。
劉安是文官,但不是普通的文官,楊延昭了解寇準,就算寇準到這裡,也不會這樣乾。
但劉安卻乾了,而且放開手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