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嚇了一跳“劉兄,有什麼要緊事?”
劉安盯著王曾的眼睛“早知道,我就把你說給寇相公家,寇相公的侄女了。李相公眼下致仕,你沒有相公作嶽父,這多可惜。”
“你!”王曾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劉安裂開嘴笑了“男人作事,彆前怕狼後怕虎,消息很重要,但消息多了反而亂了心。”
王曾明白了,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受教了。”
這時,劉安又補充了一句“話說,我給你準備了許多禮物,回去之後,李相公的門生故吏,你趕緊走動一下,朝堂之上他們會罵我,但肯定不會罵你。”
“你!”王曾真是被劉安氣到了。
終於,汴梁城已經在眼前了。
劉安站在馬車頂上,張開雙臂高呼“汴梁,我回來了。”
後麵馬車上,向敏中放下手裡的公文,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好象,忘記了點什麼?”
一個八品的隨行小官說道“相公,你原本打算看關市的,還有看關市的貨物。”
“啊,忘記了。”向敏中不是忘記了,而是劉安硬是把他的精力都消耗在了堆積如山的公文當中,那有空去想看貨場。
劉安站在車頂上,看著越來越近的汴梁城門。
劉安知道。
西北的戰鬥不算是真正的戰鬥。
真正的戰場,在汴梁城中。
那麼……
來吧!
四位領軍的將軍,依爵位、軍銜,從高往下排分彆是石、曹、楊、折。
劉安沒敢讓他們回來,借口夏州怕亂,派兵暫保平安。
一來是怕口風對不齊,二來怕他們頂不住朝堂之上的唾沫。
劉安從來沒有這樣的激動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是第一次。
這是一個屬於他一個人的戰場,劉安自己笑了,有一種單刀赴會的豪情壯誌
可劉安不知道的是,另一場戰爭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打響了。
摘星園內。
一個小商人在劉浪麵前很是恭敬的雙手奉上一隻畫卷。
不是送禮。
畫卷上的女子也沒有得罪畫師,很美。
“趕出去。”
開口的不是劉浪,而是一位皮貨商人,汴梁城三大皮貨商之首,河東呂家。
那小商人沒被人趕,自己走了。
宋朝是唯一個,農、商同級的朝代。劉浪算自己的身家,比起這些穹桅巨舶,安行於煙濤渺莽之中,四方百貨,不趾而集的大商來說,隻能算有間店鋪。
可此時,卻不同。
因為,劉浪的兒子叫劉安。
呂公遠,呂家派到汴梁的話事人。
“劉大官人不怪我吧,這等小門小戶,是配不上劉巡察府裡一妾位的。”
“不怪,不怪。以茶代酒,呂兄請。”
“請!”
呂公遠喝完茶,親自用雙手遞上一份文書,劉浪接過一看,竟然是名單。
呂公遠說道“五百工匠,助新摘星園動工,彆和我提錢,請我喝酒。”
劉浪很鄭重的施了一禮“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