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迎麵走過來一隊人,穿著宋服,可卻明顯不是宋人。
這一隊人見到劉安後站在街的一旁,那怕是街道很寬,他們也讓出了主街的位置,這是一種非常恭敬的態度。
劉安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為首的一人靠近,施禮。
看這個禮節,劉安說道“我挺不喜歡你們的。二百五十年前你們作過什麼,應該還沒有忘記吧。我用宋人有句話,少了張屠夫,難道還要吃帶毛的豬?”
說罷,劉安抬腳就準備走。
那位快走幾步,來到劉安麵前再施一禮,這次的禮比上次的重。
劉安停下了腳步,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上一代,已經亡了。我們這一代,也亡了。在三年前。”
聽到這話,劉安想起來了,薩曼王國繼承了薩珊王朝,似乎是這樣,然後又被突厥族奴隸出身的將軍給搞翻。
劉安沒接話。
對方再次說道“財富使人貪婪,貪婪是原罪。有位天師賜我一名,叫李明德。我在這裡二十年了,每年資助孤苦百戶,學子十人,不敢向學士表功,但這也是我的一種態度。我可以預見,宋國的商人會征服七海,我有用處,有價值。”
劉安想了想後回答“五天後,傍晚來見我。”
“謝過學士。”
住了二十年,已經被漢文華所浸透,李明德很清楚麵前的年輕人會調查自己。
還好,自己不怕查。
李明德再次施禮後帶著他的人離開。
鐵頭快走幾步上前“主君,你們說的什麼,我一句也沒懂。”
劉安說道“唐安史之亂,他們幫朝廷出過力,當然,在西域大唐與他們也狠狠的打過幾架,他們沒占到便宜,也懂得大唐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而後呢,安史之亂後,他們從廣州回家,結果縱兵洗劫了廣州。所以,我說我討厭他們,我也明確的告訴他,時機一到,我會收拾他們。”
“對,狠狠的收拾。”鐵頭回答之後又問“不過主君,這幾百年前的事,他活不了幾百歲吧。”
劉安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鐵頭似乎說的對,國與國之間是利益,想當年大唐在西域也是打了不少仗,但有利益也會聯兵。
這事,難道自己太孩子氣了。
或許吧。
但有一點,劉安深信。
先收拾服帖了,再合作也不晚。
算了,當下還操心不到他們呢,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接下來的幾天裡,劉安倒是清靜了,每天和李沆聊天聊,討論一下公務處理的方案,然後給皇帝寫一份列表。
大殿上似乎能吵的話題又多了一個。
從石炭、鐵製新法,又加上了三大碼頭駐軍的事情之外,還加上了給京城官員們發香料的份額,以及明年準確的時間。
皇帝感覺自己的修為又高深了。
原本聽到朝堂上吵他就感覺心裡煩躁不安,現在呢?卻可是達到一種空明的狀態,任你們吵的連大殿都跟著震動,朕亦然不動。
人不動,心也不動。
皇帝心想,這應該就是道家心如止水的境界了。
自己果真,修為變的高深。
對了,劉安那新版的老子、莊子兩書似乎還沒有人作序,皇帝開始思考這個序應該怎麼寫,自己身為天子,應該來作個序。
沒錯,要作過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