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而且還是過年期待,但汴梁南北兩座軍械坊卻依舊是燈火通明,打鐵聲連綿不絕。
大宋在三十年後,西夏李元昊稱帝,引發了宋夏戰爭。
可大宋卻打不起來。
那時呂夷簡已經是宰相,他有一份上書在後世有記載,大宋武庫之中的武器已經鏽蝕不可用,弓箭都無法射穿敵人的盔甲,邊軍的士兵護甲是用麻紙糊的,隻為應付檢查。
可悲的禁軍,全副武裝後,連上馬都需要有人扶。
怎麼打。
還好,此時大宋的南作坊、北作坊還有些實力。
劉安給了兩坊各三萬貫乾股,就是不出錢,卻給股份,這錢也不是劉安出的,是軍中彙票的利錢中拿出來的。
工匠們過年隻休息了兩天,然後就開始日夜不停的打造軍械。
此時,連同小工在內,兩坊工匠已經接近六千人。
將作坊火力全開,這事是經過皇帝默許的。
天快亮了,兩坊的工匠沒有停下爐火,換班的人已經到了,白天作工的已經開始準備,廚娘將飯已經準備好,換班的人先吃,休班的後吃然後回去休息。
安平伯爵府。
劉安也醒了,不是自己睡醒的,是被吵醒的。
睡眼朦朧的劉安坐在會客廳內,麵前的劉承正在不緊不慢的品著茶,
劉承不急。
等著劉安坐在那裡喝了杯茶水,吃了塊點心後這才開口。
“也沒什麼事,就是來轉轉。”
“為黃瓜來的吧。”
“有一點,但不全是。這冬天有黃瓜,雜家也不為奇,隻是猜不到安哥兒是在那裡種下的。早在唐時,驪山那裡就有冬日種菜的園子,引溫泉水。”劉承雖然是個太監,卻也是學識很深的太監。
劉安起身坐在了劉承身旁的椅子“叔,你到底來乾什麼了?”
“說了,黃瓜是小事。”
“我備有一筐。”
“恩。”劉承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門外,劉安輕輕了揮了揮手,鐵頭立即把仆人、侍女趕的遠遠的,然後自己也遠離這屋。
劉承這才說道“說個正經事,官家有心改鹽務,朝堂上那些人也有心把胡椒當回事。”
聽這話,劉安馬上接口說道“叔的意思是,官家想讓鹽價降下來,讓百姓吃得起鹽。而朝堂上有些人,卻想把胡椒與鹽一個法子管上。胡椒一年搞好了,能多上千萬貫的稅,是不是這個意思。”
劉承慢吞吞的捧起茶碗緩緩的點了點頭“就知道你小子,靈!”
劉安問“官家什麼態度?”
“官家沒態度,官家眼下讓你一句封禪有點迷了心,一心想著富民強國,打造一個盛世。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劉承肯定不會說皇帝的壞話。
劉安卻聽出來了。
皇帝隻是有夢想,可這個夢想完全在夢裡,具體怎麼作,腦袋裡沒什麼想法。
而且這事,皇帝也沒辦法和朝臣們商量。
可劉承卻知道,皇帝有時候說夢話,都是封禪。
劉安又把椅子拉的和劉承更近一些“叔,問你一個事,你給點點。”
“恩。講。”
劉安說道“是這麼個事,寇相公告訴我,讓我對遼五京的鹽動一動心眼,也隻有我方便動這個心眼,他動都會被殺頭,這事叔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