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劉安。就是潘惟熙到這裡來也一樣。
而且潘惟熙到這麼多年來以來,能三年來一次就算是來的次數多的,若是潘秭靈倒沒事,女子回母親娘家住幾天沒閒話,但潘惟熙就是不行。
手握兵權的人,你和一位皇親走那麼近,想乾什麼。
也正因為如此,劉安都不敢讓趙家幾位表哥去占城,就算是自己掌握了朝堂,隻要不想造反,也要避諱些。
幾天後,衛浩到了。
是被大理寺的人押解回汴梁,有人在暗中安排了一下,讓衛浩生病所在京兆休養幾天。
否則,衛浩應該直接上船去汴梁。
劉安在書房之中讀著閒書,他出來並沒有真正的任務,隻是作個樣子給朝堂上看。秦鳳路、永興軍路、涇井路都已經在作應該作的事情了,根本不需要劉安。
不對,他們需要劉安。
劉安帶著聖旨,帶著名義。
麻氏被抄家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傳來,此時死硬派還是挺多的,每個州都有幾個被抓典型的例子。
鐵頭進來了。
“主君,衛縣令就在城南一座宅子暫住。我去看過了,從大理寺的幾位到押解的士兵,還有醫官,周邊的廂兵全是咱們的人。”
“恩。”劉安點了點頭“走,帶我去。”
衛浩處。
衛浩臉色臘黃,屋內全是藥味,醫官給出的醫案寫的是積勞成疾,重風寒。
衛浩沒見過劉安,在劉安穿著便服入內的時候,他有些疑惑。
劉安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衛縣令不用起身,我叫劉安。”
說是讓衛浩彆起來,衛浩還是趕緊起來給劉安施了一禮,劉安起身還禮後重新坐了下來“衛縣令,心有不甘吧。”
“沒有。”
劉安淡然一笑“我在汴梁若遇這樣的事情,我會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這樣的話官家喜歡聽。但我心裡卻會不甘心,我當初剛剛為官之時內心有一股子熱血,我拿著靈州刺史的血書就直接衝到了寇相公麵前。”
衛浩沒接話,安靜的聽著。
劉安繼續說道“前幾日我離開汴梁的之前,又拿幾份公文去找寇相公,到了門外想到了曾經的衝動,感慨萬千。”
衛浩這才說道“若無侯爺當時的衝動,靈州便不再是我大宋之地。而黨項有可能會立國。”
劉安搖了搖頭“衛縣令你說錯了,若沒有寇相公,我墳頭草已經長了一尺高。”
衛浩心中默默的想了想劉安的話,認為這話在理。
但劉安說的嚴重了,最多就是安排一個閒職,這一生也就到此為止。
劉安又說道“衛縣令,以你的功績放在漢時,必連進三階。放在唐時,封你一個爵位相信千古一帝唐太宗一定不會小氣。可此時,你卻被問罪。我保不了你,我若保你怕是秦鳳路、涇井路何止幾十人就被問罪罷官。”
“明白。”
嘴上說著明白,衛浩內心真的不舒服。
不是因為劉安的話。而是因為大宋眼下的現況。
隻有邊疆的縣令才明白,何謂戰,何謂和。
朝堂之上那些人,隻想著升官發財、享受榮華富貴、蒙蔭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