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盯著劉安,一字一句的問“什麼重要的事情?”
“什麼重要的事情?你說這天下什麼事最重要?”
“我……”王曾給問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劉安說道“我的目標是,永不收農稅。我問你,你能作到嗎?朝堂上那位能作到嗎?朝堂上那位是好人,一個真正的好人,對我劉安也好,對我劉家也非常好,但太軟弱了。你想聽,我就告訴你一句。”
王曾坐了下來,他想聽。
劉安說道“高麗王是我殺的,高麗金氏一族以及高麗王族幾乎要被我殺光了,現在坐在位置上的王詢是假的,我挑出來的人假冒的。高麗現任相公是我劉安的家臣,占城王也一樣。你還要聽嗎?”
“要。要聽。”
“倭築紫島現在是戰爭狀態,築紫島上所有的莊園主,就象是咱們戰國時的諸侯吧,除了阿蘇家之外,其餘全是敵人,那邊一直在戰,一直在殺。殺光所有的貴族,活下來的隻有奴隸,倭人沒有平民,除了貴族就是奴隸。”
王曾想了想問道“你作這些圖什麼?”
“圖什麼?哈哈哈!”
王曾沒笑,隻是嚴肅的看著劉安。
劉安說道“我問你,為什麼曆代皇族、王族都享受奢華呢?”
這個問題王曾能回答,王曾立即回答道“可以說,天下在供養皇族。”
“對,我要用天下來供養大宋。我來和你算筆賬,彆說你不知道我的算學。”劉安拿出一張紙寫道“在咱們的徽州種一畝桑林需要的成本大約是五百錢至八百錢,再加上養蠶的人力等,出三十斤生絲需要大約三千錢,我算的對不對。”
“差不多。”王曾沒計較這些細賬,有的地方低於這個數字,有的則高於。
現生絲的市價大約是每擔十貫至二十貫錢,依質量有價格的區分。
劉安繼續說道“在倭島,一擔生絲的價格為四貫錢,而且這錢還包括了給前往倭島辛苦的咱們大宋佃戶一個豐厚的收入。”
“差,差這麼多?什麼品級?”
“品級不知道,杭州商盟推算應該不低於中等上品,有可能達到上等下品。”
王曾聽到這個品級內心有了價格,在汴梁中等上品的生絲大約是十六貫一擔。那麼就是四倍的價格差異。
王曾很是疑惑“為,為什麼差異這麼大?”
“我大宋一個一等桑農,一年錢糧布鹽的收益折算錢成差不多是六十貫至八十貫錢,對不對。”
“對。”
“倭島,同等級彆的桑農一年隻有十幾貫錢,而且乾的活比大宋的桑農更重。這個用專業的名詞叫作剩餘價值壓榨,這個詞也可以用在大地主對佃戶上。還有,大宋燒一擔普通的二兩油瓷瓶的成本是兩貫三百文,放在高麗僅四百文。因為高麗人工便宜。”
王曾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是狀元沒有錯,可劉安講的這些東西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劉安又說道“你以為,我劉安在欺負人,或是搶奪嗎?”
“錯。”
劉安站了起來“拿倭人原領民來說,他們一天隻有雞蛋大小兩人糙米飯團子就感覺幸福無比了,他們吃的比這個還差。你王曾當年家貧,我問你吃過最差的,也沒有吃過麩皮吧。”
“沒,沒有。”王曾如實回答。
劉安笑了“我來告訴你我去之前阿蘇家的情況,阿蘇家中平時就是一小碗米飯外加一塊醃蘿卜。最奢侈就是把海裡的東西亂七八糟煮一鍋。我去之後請阿蘇家吃了一餐,結果阿蘇家病了幾十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