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的麵條不多,宋卿語很快就吃完了,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決定去把碗給洗了。
還沒站起來,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把她的手腕捏住,這男人帶著煞氣說“把話說清楚。”
墨北琰不認為宋卿語生氣是因為他追究陸離的事,那就隻能是下午幫她提東西回來那個半大不小的毛頭小子了。
以白卿語的年紀會喜歡那樣的男孩子不奇怪,可是以她的個性,墨北琰不認為她會喜歡藍景龍。她成熟,應該看不上藍景龍那種半青不熟的男孩子,儘管藍景龍比她大好幾歲。
可是,除了這個以外,他找不到彆的原因。
宋卿語掙紮了一下掙不掉,反而吧把手給弄疼了,惱火地說“墨北琰,不要把彆人的寬容忍讓當成你肆意妄為的資本!”
“難道我沒有肆意妄為的資本?”墨北琰神色平靜,淡淡地反問。
宋卿語“……”
很好,他有!
整個江城沒有比他更能肆意妄為的人了,甚至隻要他想,他今天把她掐死在這套公寓裡,估計也根本不用擔負什麼法律的罪責。
因為在江城,墨家就是一手遮天。在墨家,墨北琰就是主宰!
胸口被一口氣卡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宋卿語本來已經不想鬨情緒的,這下是完全火了。
真正生氣的時候,她並不會發泄出來,而是比平時更平靜,目光也十分冷淡。
她盯著被捏疼了的手腕,知道甩不開就不動了,朝墨北琰看一眼過去,平靜地說“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搬走,不超過三天。”
墨北琰一愣。
話題跳躍度太大,腦子再精明也用了好幾秒才意會了她的意思“誰說讓你搬走了?”
她這腦子跳躍性也太大了吧?
可是宋卿語自有她的一番說辭“我們的監護關係就是個幌子,你能對我這麼理直氣壯不就是因為我住在你的地盤上,所以你認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高興把我當寵物逗逗,不高興衝我撒氣。”
墨北琰“……”
他什麼時候這樣過?
還是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
正想說自己並沒有那個意思,宋卿語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墨少,感謝你幫過我的忙,以後我們按照合同上的約定來繼續我們的關係,誰都不要逾越了。”
丟下這話,她才掙開手。
墨北琰被她的話砸懵了,也被她輕易掙開。
宋卿語將吃麵條的湯碗拿去洗碗池那邊,洗乾淨了放好,然後擦乾了手出來,墨北琰也終於消化完了她的話,他不解地皺眉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宋卿語也十分好脾氣地冷靜回答“我能不要一切跟白家脫離關係,相信墨少應該能理解,對我來說,隻有自由最可貴。”
丟下這話,宋卿語就重新鑽進了房間。
墨北琰飯不吃了——實際上也沒辦法吃——他走到宋卿語的房門口,她沒有關門,從門口看進去,她已經把她的行李箱給搬了出來,正在收拾東西。
“你認真的?”墨北琰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突地跳。
這小女孩一個,氣性還真不小,為了一點破事她居然一副要決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