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男人之間互謙起來也可以這麼溫文爾雅。
嘖嘖,這才是“上流人士”該有的調調。
“對了,二爺爺,這位是我小妹,初玖。”淩自橫的手臂搭上我的後腰,向亞叔介紹道。
亞叔凝眸看著我,擺出不苟言笑的表情,“好,很有靈氣的小姑娘。”
我隻微微頷首致意,怕一開口就會笑出來,愣是沒敢出聲。
淩自橫看在眼裡,可能覺得我有些失禮,張嘴準備解釋,卻被門口的喧嘩聲給打斷。
原來,是陸非煙到了。
上午祭掃時的女子,內著一身兒純黑旗袍,外麵是長身兒黑色貂裘。
頭發是散開的,隻在耳後彆了一朵雅致的小白花。
神秘素雅,成功演繹了“要想美,一身黑”這六個字。
而此刻,她摘掉了頭上的白花,將頭發編成鬆散的花盤,更添幾分慵懶。
身上的黑衣已經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純白色曳地羅馬裙。
雖未施粉黛,卻典雅俏麗。
短短半天工夫,又讓人理解了“要想俏,一身孝”的含義。
我心中暗忖,換作我是男人,也會選她的。
而那個選了她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旁,陪她一起與客人們寒暄著。
我垂下眼簾,轉身避開,繞到亞叔裡麵的位子上坐好。
他的身體像一道屏障,把我擋在了角落裡。
“冷不冷?”他低聲問我。
“有二爺爺在,怎麼會冷?”我巧笑著回答,卻沒有看他。
他清了清嗓兒,“丫頭,瞧你,都把我喊老了……”
——如果我沒聽錯,他是在撒嬌嗎?
這個小聲調,若是再配上堵嘴的表情,可不就是紅果果地撒嬌麼!
大庭廣眾下之下,明擺著是求我調戲他呢!
不行,可不能由著他撒嬌賣萌的。
想了想,我促狹地拿出傅湛給我的紙條,在桌子下麵偷偷塞到他手中。
——之前淩自橫一直在身邊,實在不方便細看上麵的內容。
再者,我也不是很想看。
“是什麼?”亞叔挑眉問道。
我聳聳肩,“在墓地的時候,傅湛給我的。”
亞叔把紙條拿到桌子上,攤開,隻掃了一眼,臉色就寒了下來。
“你看過了?”沉聲問我,同時把紙條揉在掌心。
我吸了下鼻子,“沒有。上麵寫的什麼?”
“沒什麼……”說著,幾下將其撕碎。
從他這個反應,便可以知道,傅湛一定沒寫什麼好話。
“答應我一件事……”他輕聲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