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玖兒,以後再也不要不理我!你知不知道,這一路上,到現在,我都六神無主。”
我的臉色依舊涼涼的,“原諒不代表什麼都沒發生過。我這人記仇,陰影沒那麼快散去。”
“沒關係,我努力讓你快點忘掉這件事……”說著,起身,到我旁邊,彎腰把我打橫抱在懷裡。
“乾嘛啊?”我怏怏地問道。
他沒有馬上回答,把我抱到了客廳沙發上。
我半躺著,他則跪在沙發前,用行動把姿態放得特彆低。
“丫頭,你是不是有些懷疑我對感情的忠誠程度?”把我的手扯到他唇邊,認真地問道。
“也不能這麼講。”我歎了口氣,“你不知道,當那些女人議論你如何多情如何風流的時候,對我來說,挺……不是滋味的。是,那些都是你的過去,我說過不會在乎。但,見證過那些事情的人,都還把你看成那副模樣。而我,在受非議的同時,也會有困擾。”
我不可能把自己粉飾成心胸寬廣的女人,——包容是要分事情的。
如果他的過去沒有給我們的感情帶來影響,怎麼都好說。
反之,就沒那麼容易過去了。
聽了我的話,他抿著嘴唇,沉思良久。
“玖兒,對不起,我的過去,終究還是給你帶來了不快樂。不過你放心,我會跟過去完全脫離,不會再讓你受到困擾。”類似於承諾的話,比那種嚇人的毒誓來得真誠。
我摸摸他的發頂,莞爾一笑,什麼都沒說。
忽然覺得有些累,——可能,再美好的感情,也有令人疲憊的時候。
我們算是和好了,雖然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爭吵或者齟齬。
可我的心裡有了一道隱隱的坎兒。
亞叔看不見,甚至沒能感覺到,那是因為我藏得夠深。
三天後,我們飛回了暉城。
按照當初的約定,直接去了淩家大宅。
接機的是淩思昂,他梳著子彈頭發型,一身兒運動裝,給人簡約乾練的清爽印象。
一路上,三人都保持沉默,隻有旋律明快的音樂聲不知疲倦地響著。
到了大宅,在一樓大廳,淩伯年竟然帶著另外的一子一女等候著呢!
實屬罕見!
大家寒暄之後,紛紛落座。
“吾戰,你跟初玖這次回來能住多久?”淩伯年熱絡地問道。
亞叔看看我,“玖兒想開工作室,所以,這次回來可能多待些日子。”
淩伯年似乎很高興,“那好啊!儘管住下來便是,有什麼需要就跟自橫說。”
亞叔卻立刻駁了他的興致,“我們隻在大宅住幾天。等競堯的婚禮一過,我和玖兒就開始著手買房子了。”
“哦……,也好。九月份就結婚了,早點張羅住處是對的。”淩伯年附和道。
我不想再聽下去,便作出了疲憊的樣子,斜靠在亞叔肩頭,半闔著眼睛。
他抬手摸摸我的臉,然後看向淩伯年,“玖兒累了,我帶她回房休息。我們還是住她之前的閨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