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跟上來,估計真的在吃菜。
信步回了二進院。
院內積雪已經被打掃乾淨,露出了青磚地麵。
瞥見牆角一株含苞待放的紅梅,我的步子便緩了下來。
踱過去,駐足觀瞧。
比我略高些的枝頭上,綻放著一朵紅豔豔的梅花。
仰望著它,心情漸漸舒暢。
我就該如這紅梅一般,任有人注目抑或無人留意,隨性孤芳自賞便是!
旋即,又回了一進院。
找到順哥,讓他帶兩個男傭,去東廂房幫我把實驗室裡的台子、器材和香料都搬到正房。
這些人手腳很麻利,沒用一個小時,就原樣不動地在正房的偏屋裡布置出了新的調香實驗室。
期間,兩兄弟過來圍觀。
“二嬸兒,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五叔臉色陰晴不定地問道。
我沒作聲。
吾自橫一直沉默著,目光卻始終落在我身上。
實驗室收拾妥當,我把兩兄弟叫到了屋子裡。
落座後,為他們各自斟了一杯茶。
兩個男人都不動聲色地凝視著我,倒是很有默契。
我又為自己斟滿了茶盞,坐下,抿了一口茶汁,這才欣然出聲。
“接下來,請你們聽我好好把話說完。”開場白很乏味,但不能不說。
他們各自點頭,紛紛垂眸聆聽。
我輕咳一聲,“作為亞叔的遺孀,我要留在吾院三年,為他守喪。在此期間,我會保持半清修狀態,希望包括你們在內的任何人都不要來隨意打擾。請你們二位傾力配合,行嗎?”
“行。”
“行。”
有點意外,兩個男人幾乎異口同聲地應承下來。
得,原本準備好的勸譬之詞都變成了廢話,那麼多腦細胞全數白白犧牲。
“既然你們已經同意了,就請離開吧!”當即下了“逐客令”。
他們卻動也未動,還坐在桌前。
我擰眉抿唇端詳著他們,潛台詞是怎麼?才答應完就要反悔嗎?
吾自橫望向五叔,把話語權交給了兄長。
“二嬸兒,你想清修,我們支持。不過,可能要從明天開始。”五叔挑著眉毛說道。
如果我沒看錯,他的眼睛裡有一絲狡黠。
“為什麼非得從明天開始?”我不解地發問。
這回,跟我對話的是吾自橫。
“午飯後思昂打來電話,說他和鐘冶下午要過來,可能會留在吾院吃晚飯,”頓了頓,唇角現出細微的弧度,“順便一起熱鬨熱鬨。”
我稍事一怔,“今天小年,齊家不是要舉行家族聚會嗎?思昂哥怎麼有空過來?”
五叔接過話茬,“吾家沒人肯出席,齊家索性取消了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