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竟然睡過了頭,差點就遲到了。
抵達工作室的時候,季宵已經在玻璃牆那頭忙碌起來。
我們隔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他的表情有點嚴肅,似乎努著什麼勁兒呢!
中午,罕有地沒來叫我吃午飯。
我換下隔離衣,自己去了公司餐廳。
其他人,寧可擠著坐也不肯跟我坐一起。
在我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各種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飯吃得窩火。
我“啪”一聲撂下筷子,揚起嗓音,“有什麼意見就明說,至於這樣嗎?”
安靜了片刻,終於有人回應。
“總裁為了你,要跟‘初若’死磕。一旦輸了,我們的飯碗就保不住了。你就是個禍水,沒人喜歡接近禍水……”是個男聲,有點稚嫩。
曉得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我站了起來,迎上眾人的目光,“都把心放到肚子裡,我們是不會輸的!”
說罷,走出餐廳。
回到二十九樓,我直接推門進了季宵的辦公室。
他好像在對徐助吩咐著什麼,見我進門,便向後靠在椅背上,隨意擺了擺手。
徐助躬身施禮,然後輕著步子離去。
“為什麼要跟‘初若’打擂?”我走到老板台前,擰眉問道。
季宵歪頭凝望我的雙眸,“玖兒,你認為我鬥不過他,是嗎?”
我想說“是”,擔心刺激到他的自尊心,便換了個說法,“他很狡猾,跟他鬥沒有意義!”
“什麼叫沒有意義?他昨晚的所作所為已經令我們季氏蒙羞,就衝這一點,我也要爭一口氣、鬥垮他!”說到激昂處,用力捶了下桌子。
我沉吟片刻,雙手撐著桌沿,往前探身,湊近他,“季宵,公司現在的成績,凝聚了你的全部心血。你用了三年時光才做到今天這個局麵,難道要因為一時之氣而毀掉自己的努力成果嗎?”
他像不認識似的盯著我,“所以,你認為我根本鬥不過那個吾競堯,是不是?”
“季宵……”我無法否認,他確實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他的眸子裡刮過了寒風,“吾競堯昨天看你的眼神兒就好像恨不得把你融化,前一秒跟彆人惡聲惡氣,後一秒就對你柔聲細語。你們,絕對不是前嬸子和前侄子那麼簡單吧?”
我怔了一霎,“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他蹦了起來,雙手也撐著桌沿,逼視著我,“你的過去,無論多濫,都跟我沒有關係!但是,你在我和我父母麵前跟你的老相好眉來眼去,就是不行!”
說實話,我被弄愣了,——他好像是把我當成他的人了!
見我不回應,季宵接著說道,“昨晚酒會結束後,我母親問我是不是很了解你,我拍著胸脯保證,說你是個好姑娘。結果,今天你就來給那個男人求情,生怕我把他給打敗了……”
一聲比一聲高,一副吵架的態勢。
之前一直認為這個人比實際年齡成熟,沒想到,是假象。
待他吼完,喘粗氣休息的當口,我轉身往外走去。
然,還沒到門口,就被他追上。
“讓我說中了,是不是?”抓著我的腕子,不依不饒地追問。
“你希望是什麼答案,那就是什麼答案。”我不想跟個屁孩子爭辯,妥協就是。
他“呼哧呼哧”喘著,“為什麼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