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那段在大房子裡生活的甜蜜往事,像一本五彩繽紛的漫畫書,在腦海中一頁頁翻過。
“小野馬,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他像著了魔似的,碎碎念著。
念著念著,裹在我身上的長臂漸漸鬆開,腦後的大手也滑了下去。
我略有吃驚地鑽出他的懷抱,沒等定睛細看,結實的身軀就把我壓在了沙灘上。
“吾競堯,你彆鬨——”我大聲喊道。
他好像咕噥了一句什麼,口齒混亂,聽不清。
“喂!你彆裝醉啊——”我使勁拍拍他的後背。
這回,連咕噥聲都沒了。
還想罵他幾句,扭頭卻看見了空酒瓶。
那就難怪了,——一整瓶乾紅下肚,酒勁兒這個時候才上來,算是酒量不錯了。
又或者,剛剛跑去拿手電,加速了血液循環,加劇了酒精在身體裡的反應。
得!
我還是甭罵了,省省力氣,往帳篷裡弄吧!
喝醉酒的人真的比平時重了許多,好不容易才把他從我身上掀下去。
跪在他身旁,我一點也不溫柔地拍拍他的俊臉,“喂,吾競堯,你得去帳篷裡,不能在這兒睡,海風會把你吹病的……”
倒也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掀開眼縫瞄了我一眼,“嗯,我愛你……”
說完,又闔上了眸子。
尼瑪,這是什麼對話模式啊!
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帳篷,我喘著粗氣決定開拖!
——誰讓我想還他個生日呢?
誰讓我要帶他來這個地方呢?
誰讓我手欠買酒呢?
自己作的孽,累死也活該!
二十分鐘後,原本還算平整的沙灘上,生生拖出了一道溝壑。
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好不容易把他骨碌上了帳篷前方的隔離墊。
撣淨他身上的細沙,開始往帳篷裡拖。
眼看著帳篷就快要被拆塌,終於把這個大家夥弄了進去。
簡單收拾了簡易桌上的食物,把驅蚊器和露營燈都搬到帳篷邊,我也鑽進了帳篷。
忙活了一大頓,好累,必須休息一下。
呼吸漸漸平穩、疲累緩和之後,方意識到馨香入鼻。
轉頭看看身側的男人,幽暗的光線下,側顏的剪影棱角分明。
仿佛被蠱惑一般,我緩緩側臥,抬起手,用食指指尖勾勒著他的臉部線條。
寬闊的額頭,微聳的眉骨,平和的眼窩,高挺的鼻梁,優美的唇線,還有,尖翹的下頜。
再往下,是連女人都會為之嫉妒的長長天鵝頸,以及,高高的喉結。
驀地,喉結動了一下。
旋即,是含混不清的語聲。
“小野馬,你好媚……”這是細細分辨之後方能確定的內容。
什麼意思?
我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