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比劃了個警告的手勢,對方馬上哭喪著臉,快速出了吧台,疾奔到我麵前。
“玖兒姐!堯少!”嘴很甜,態度很謙卑。
“跟誰通風報信呢?”我厲聲責問。
他怔了怔,低下頭,囁嚅著,“冶、冶哥,還有,昂少……”
我正要大動肝火,五叔站起來,攬著我的腰,往門口走去。
“這事兒都怪我,彆跟個小弟過不去。走,帶你吃飯去,都餓壞了……”腳步未停,柔聲相勸。
大概是因為聽見了“飯”字,不爭氣的肚子“咕嚕”了兩聲。
也確實沒什麼力氣再發火,老老實實跟了出去。
駛離車場的時候,我捂著空空的胃腹咕噥著,“去哪兒吃啊?”
五叔睨了我一眼,“去你入住的綠野酒店,聽說那裡的淮揚菜不錯。口味清淡,適合夏天吃,少喝點湯,潤一潤。吃完直接送你回房去洗洗澡、換換衣服。”
我的注意力,妥妥地被轉移,怒火也消了大半。
扯著t恤下擺,低頭聞了聞。
一隻大手撫在了我的發頂,“怎麼樣?都是臭臭的口水味吧?”
我撇撇嘴,點頭,嘴裡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我要吃肴肉,還要吃鬆鼠桂魚……”
男人笑著用手指梳理我的彎發,“本來想帶你吃點清淡的,結果你卻要吃大魚大肉!真是枚如假包換的肉食妞!”
我抓住腦袋上的大手,照著手背啃了一口,“若是沒有熟的肉肉,生的也能對付對付!”
他由著我胡作非為,單手穩穩地打著方向,“嗯,生吞活吃,這種事兒你可是行家裡手!”
——怎麼聽起來那麼彆扭呢!
我放開他的手,窩在座椅上,盤算著稍後要吃什麼菜。
——左不過都是他埋單,必須點我愛吃的。
兩小時後,半盤揚州炒飯、大半條鬆鼠桂魚、半盤肴肉、一盅豆腐羹悉數進肚。
揉著鼓脹的胃腹,真的感覺人生都圓滿了。
坐在對麵的男人笑盈盈地望著我,“這回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我皺皺鼻子,“怎麼?一頓飯就想讓我消氣嗎?”
他揚揚眉毛,“淩初玖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的衣食住行,吾競堯都包了!如何?”
“這還差不多!”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早就不氣了。
——我又不是不清楚,以淩老二的八卦特性,就算沒有看到“草莓群”,也能想法設法刨出事情的真相。
離開餐廳,一起回了房間,五叔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處理集團事務,我去浴室衝了個澡。
隨後,換好乾淨的衣服,泡了正山小種,坐在他對麵,輕呷細品。
自從那年他在茶樓請我喝過一次小種,我就對這個茶味念念不忘。
這次回國,特意在酒店旁邊的茶行買了些,有空就泡點喝,蠻好。
五叔很快便做完了工作,合上筆記本,找了電吹風幫我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