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指著一個花藤,說是還沒有女生能夠忍受紋刺這個圖案所帶來的痛感。
不服輸的時若當即表示自己是忍痛的高手。
紋身師傅便打賭說,如果她能忍下來,紋身費用就免了。
結果,時若贏了。
她不怕疼,她怕輸,怕被人看不起,怕完成不了自己的誓言。
骨子裡的倔強,逼著她硬生生地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在花灑下哭夠了,她痛痛快快地衝洗身體。
剛洗完,擦了身上的水,正準備穿衣服,阿翔就在外麵發了瘋似的敲門。
時若不疾不徐地穿好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又怎麼了?”望著阿翔半禿的腦袋,她無奈地問道。
阿翔揮著雙手,“你、你到底跟沒跟那個闊少爺睡覺?”
問得直白,也很傷人。
但,時若把自尊藏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冷著聲音問阿翔。
“我什麼意思?投資方堅決不讓你做女一號,甚至連劇組都不準你進!你到底跟沒跟那個闊少爺睡覺?或者,是不是被彆的什麼人給睡錯了?你知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隻有一回,你給錯了人,這次可虧大了!”有點氣急敗壞,即將暴跳如雷。
時若忽然覺得阿翔根本不像個男人,一點男人的氣度都沒有。
“小若,你還傻愣著做什麼?去找那個闊少爺啊!不不,去找那個睡了你的男人!不能讓人白睡你!最低限度,也要弄他個幾千塊才行……”
阿翔的話沒有說完,時若隨手推了他一把。
“你推我乾嘛?還不快去!”阿翔粗著嗓子催促。
“阿翔,我問你一句話,”時若逼視著他,“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信得過你才跟你出來闖蕩,可是,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阿翔稍事發愣,轉而態度強硬起來,“我能把你當什麼?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是,你是有那麼點姿色,可是你能改變得了鄉野村姑的身份嗎?你隻讀到了中學,難道還指望飛上枝頭當鳳凰嗎?把你領進娛樂圈都是看得起你了!如果沒有我,你隻能去賣!”
時若側頭睨著他,仿佛從來不認識這個人,“虧你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跟你出來這半年,從吃到住,都是我在負擔,你有出過一分錢嗎?”
“我特麼是你的經紀人,要花什麼錢!你看哪個藝人花過經紀人的錢?什麼都不懂,還出來混娛樂圈……”阿翔的態度越發地無賴。
時若長長地籲氣,令自己冷靜下來,“行了,潘弘翔,我要跟你拆夥!”
阿翔一聽,立刻炸了,“你說什麼?拆夥?我把你從鄉下帶出來、勞心勞力地包裝你,為你找各種資源,現在你要跟我拆夥?太沒良心了吧!”
時若冷笑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我真傻?那好,現在不妨就把窗戶紙捅破,撕了臉麵,誰也彆為誰兜著了!”
阿翔雙臂交叉,擺出無所謂的架勢,“誰撕誰的臉,還不一定呢!”
時若凝起臉色問道,“你昨天非要帶我去暉城最高級的健身會所,還以方便運動為由、勸我穿少點,然後,中途你便找個借口溜走了。沒多久,那個老頭子就派了兩個人去抓我。整件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之前雖然有過這個懷疑,但她還是不願相信阿翔會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