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故意的。”吾戰就著她的話茬表明心跡,“老爹舍不得閨女受苦,想讓閨女多休息一天。”
玖兒定定地望著他,“你的記憶是怎麼恢複的?”
吾戰微笑著回答,“可能那個特效藥多少還是起到了作用,隻是藥性不穩定罷了。其實並不是完全恢複了記憶,大概憶起了過去五分之一的人和事吧!我覺得這是天大的幸運,因為你就在這五分之一裡麵。”
玖兒不置可否地扯唇淺笑,什麼也沒說。
“丫頭,”吾戰吸了下鼻子,“我為曾經傷害過你而道歉。贖罪也好,怎麼都好,請你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一年時間。到時生了孩子,做完月子,我再從你的世界裡消失,行嗎?”
玖兒垂下眼簾,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幾年,我已經說服自己,把你當作女兒一樣看待。也請你,把我當成一個可以信賴的長輩,好不好?”態度特彆誠懇。
玖兒終於抬頭看著他,“畢竟過去……,所以我無法確定你是否真能說到做到,就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這也算是個傾向於肯定的答案了。
吾戰心滿意足地拍拍手,“嗯,懂你的意思。放心,老爹不會讓你失望的!”
——刻骨的愛是那麼容易就能消亡的嗎?
隻不過是退而求其次,尋求另外一個陪伴的方式罷了!
這幾年,他把自己囚在這個小院兒,為的就是一點點消磨掉內心的欲念。
因為他知道,再像愛戀自己的情人那樣去愛她,無疑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於是,他逼自己消磨欲念、放棄奢望、擺平心態。
他能察覺到她的退避,更加不想再叨擾她的心神。
然,那天一大早,他鬼使神差地在門口張望,不期然卻撞見失魂落魄、走路磕絆的她。
疼惜,憐愛,裹卷著那麼久以來的思念,洶湧侵襲。
有一瞬間,他的內心都要爆炸了。
不過,幾年的修為並沒有白白練就。
他忍住了愛念,以長輩的姿態,把她抱回來養傷。
那刻起,他對自己說,一定要藏住了、藏好了!
這輩子他再也不會愛上彆的任何女人!
就用下半生的所有時間來懷念這段情、掩藏這份心吧!
玖兒當然不知道吾戰的這些心理活動。
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隔壁院子裡那兩個,和肚子裡的這一個。
第二天一早,吾戰帶玖兒去了一家私立醫院。
吾戰在法國曾經為該醫院的出資人打過官司,也算是舊交。
通了電話之後,那人便安排執行院長親自接待吾戰。
無論檢查還是化驗,全部走的是綠色通道。
因為所有項目都是優先進行,下午就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