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兒被纏磨得都快瘋了,隻得同意。
當五叔變戲法兒似的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一枚杜蕾斯的時候,玖兒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這絕壁是早有預謀。
“吾競堯,你要不要這麼腹黑?啊?”她無奈地扶額,好想狠狠啃這個男人兩口。
五叔挑眉色笑,“這都多虧了小冶,特意給我買了這種超動感的……”
“鐘冶這個混蛋!”玖兒狠狠地罵了一聲。
恍然想起,前天那家夥到醫院探望五叔,臨走前神秘兮兮地塞了個什麼東西到五叔枕頭下麵。
當時她想查看來著,被五叔打岔給攔過去了。
沒想到,那貨竟然是借著探視的名義送私物!
“乖啦,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有那麼句話嗎,穿雨衣才會放心愛!”五叔靠著沙發坐好,伸出長臂,攬住了玖兒的腰。
……
儘管大部分時間都是玖兒主動,事罷之後,五叔還是疲憊得很快便入睡了。
玖兒坐在他身邊,疼惜地幫他整理好亂發。
其實她也感覺很累,卻毫無睡意。
雖然平時有吾戰幫忙,她不必插手做什麼事情,可這種乏累的感覺卻日益加重。
玖兒有時候挺怕的,怕自己在五叔治療期間就徹底倒下。
她現在就是吊著一口氣硬撐!
吾戰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身體狀況不好,刻意從飲食方麵幫她調節。
有好多次,在五叔去做放療的時候,吾戰便會從食盒底層端出溫熱的燕窩給她吃。
——五叔的病是不能吃高蛋白食物的。
而燕窩不僅富含蛋白質,還具有滋陰潤肺的功效,最適合玖兒食用。
隻不過,吾戰怕侄子誤會自己跟玖兒之間來往過密,隻得偷偷地幫她食補。
燕窩雖然有補身的功效,可它畢竟不是藥。
玖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逐漸走向油儘燈枯。
恐懼感無時不在,她卻努力屏蔽。
隻為,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安心。
睡夢中的五叔咕噥了一句“玖兒真好”,然後摸索著摟住了她的細腰。
玖兒順勢躺下,把她的男人抱在了懷裡。
她對自己說,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用力地愛吧,至少,樂得痛快!
接下來的一周,五叔和玖兒成了連體巨嬰。
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在一起。
哪怕是上個廁所,也要忍臭陪伴。
人都說,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懼人間煙火氣的。
五叔的論調可能稍狠一些。
他說隻有不嫌惡對方的屎、尿、屁,才算得上是真愛。
玖兒的回應更霸氣臭味相投的人,才能尿到一個壺裡。
好吧,他們的感情觀太奇葩,反正都跟下三路有關。
第二期放療開始的時候,五叔無論是氣色還是精神狀態都很好。
每天治療之後雖然還會有副作用,但程度沒有一期時那麼嚴重了。
二十多天的放療過程,五叔又扛了下來。
結束二期治療那天,他終於把自己變得更堅強的原因告訴了玖兒。
他說“小野馬,我就是想用事實證明給你看,煉鐵並不影響病情痊愈。”
玖兒聽罷,簡直欲哭無淚了。
——現在的身體狀況真可謂是命懸一線,他竟然還有心事想這個!
他喜歡叫她小野馬,所以他自己就得成為大種馬嗎?
沒見過這麼好色的!
然,五叔接踵而至的一席話令玖兒好想把他扔到內蒙古大草原去!
他說“為了獎賞我完成了第二期放療,同時也為了鼓勵我迎接第三期放療,我們再去‘蘭亭小築’待幾天吧!具體活動內容參照上次小住,這個這個,我不貪心,煉一次鐵就成。”
“吾競堯,我把你送大草原上去吧,那兒的母馬比較多。”玖兒貌似溫柔賢惠地說道。
五叔撇撇嘴,“我隻要你這匹小野馬!”
接下來,就是一通軟磨硬泡。
唉,木辦法!
玖兒心裡默默地唱著“心太軟”,又帶五叔去“蘭亭小築”住了一星期。
確實,活動內容跟上次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在入住的當天,五叔就迫不及待地纏磨著煉了一次鐵。
——他對小玖兒的身心之愛真是什麼都阻擋不了。
當第三期放療進行完的時候,嚴冬已經來臨。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治療效果很好,不過還得定期複查,看看後效如何。
出院那天,恰逢農曆小年。
天空飄著雪花,氣溫不算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