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文一個刀花微挑,雖在張龍的腹部開出一道血花,但也被張龍狠狠地踹了一腳,強大的力道直接令他撲倒在地,隨後一個鯉魚直挺翻身而起,看向張龍的眼神無比凝重,他剛才真的是傾覆全力了,可居然還是打的兩敗俱傷,根本沒有什麼上風可占。
這對秦修文來說,真的是打破了他的常規認知,嚴格來說,張龍在身手上的各方麵能力都差了秦修文不止一籌,可他憑借著磨礪到骨子裡的戰鬥經驗,總是能找到最佳的回擊時間,捏住了秦修文的漏洞,往往讓他措手不及,把控不住優勢,甚至出現反轉。
“咳咳”
張龍蹲在地上,吐了口鮮血,粗氣愈發嚴重,強烈的對碰當中,他的體力早已經瀕臨了極限,隻是憑借著驚人的求生欲望在支撐,一旦這個信念消失,他也就徹底支撐不住了。
比之秦修文,他身上的傷勢更重,身上沾滿了鮮血,特彆狼狽不堪。
秦修文站起身,渾身傷勢被牽動的痛苦不由得令他一咬牙,然後看著身形顫顫巍巍的張龍,沉聲說道“張龍,你放棄抵抗吧,以你如今的傷勢,就算跑出了北平城,又能跑多遠。”
他想要進行心理乾預,瓦解掉張龍堅持下去的心理,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張龍一直都是在強自支撐,體能早就達到極限了。
“放棄?”
張龍捂著肚子上的傷口,臉色蒼白的站起身,像是一個無比猙獰的厲鬼,死死的盯著秦修文,聲帶略有破損的沙啞聲音響起“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出去。”
秦修文搖了搖頭,說道“頑於抵抗,不是明智的選擇。”
“嗬嗬”
在空寂的街道裡,張龍低頭笑的聲音特彆滲人,癲狂的眼睛看著他,說道“你不知道麼?對,你應該不知道,軍部裡麵有一句話,叫做寧死不入軍事情報處的門,你們那個地方,我早有耳聞,我寧可死,也不會進你們那個地方。”
秦修文頓時為之一怔,短暫的沉默過後,對他說道“你應該誤會了什麼,我不是軍事情報處的人。”
張龍嗤笑一聲,看向秦修文的目光中不加掩飾鄙視的意味。
秦修文知道這個誤會是無法解除了,也就不願耗費心力去解釋這個誤會,索性不再抱有活捉張龍的想法,身形猛動,驟然持刀刺向張龍。
張龍早有準備,對身體上的傷勢不管不顧,左手橫推,推開迎麵而來的匕首,臀胯側轉,重重的撞擊在秦修文的側腰。
另一隻手持匕首刺麵,對秦修文回手而來的短刀不管不顧,儼然一副以命搏命的瘋狂趨勢。
秦修文頓時為之皺眉,側身躲開,張龍在他眼裡不過是垂死掙紮,怎麼會選擇和他搏命。
秦修文倒退數步,手掌伸到腰間,要將那裡的手槍拔出來。
其實這個動作,他在交戰當中一直都嘗試過,但張龍的戰鬥經驗太過豐富,多次打斷,使得他沒有成功過。
眼下也是如此,張龍瞳孔收縮,反應也是極快,腳步止住移動的自然趨勢,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撲向秦修文,眼中帶著無比瘋狂的色彩,在此時,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要讓這個人拿到槍。
秦修文目光清澈,在此刻他的心情特彆冷靜,看著迎麵撲過來的張龍,嘴角微挑,索性放棄了拿槍的動作。
察覺到秦修文怪異的表現,張龍心神俱震,感覺事情不對勁,便想要轉移身形,可身在空中,他又如何借力。
“中計了啊!”
秦修文在心中喃喃一聲,隨即腳步微踏,一層混著白雪的沙土飛起,遮住了張龍的視線,不由得讓他閉上了雙眼,神色大變,怒罵道“無恥。”
說話間,他唯恐秦修文偷襲,又不確定他會采用怎樣的一個進攻手段,隻好拿著匕首在空中一陣亂舞。
秦修文冷靜的看著他,分析他繁亂的攻擊方式,最終一個躍起,動若獵豹,單手握住張龍持刀的手腕,腰身用力,將力道凝聚在一起,爆發出來,奮力一擰。
“哢嚓。”一聲脆響,秦修文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張龍的手腕擰斷,發出一聲短暫慘叫,隨即一頭狠狠地向秦修文砸去,麵露癲狂至極的狠辣之色。
秦修文神色依舊冷漠,看著已經失去理智一般的張龍,默然之間抬起一隻手,寒光湧出。
張龍動作一僵,喉嚨綻放一道血花,噴湧而出,身體隨著慣性動力,轟然倒地。
至此,軍部叛徒張龍潛逃未成,被格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