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你不用管。”
秦修文往上提了提麵罩,沒有耽誤時間,快速說道“街道東麵的方向已經有日軍憲兵圍堵過來了,南麵也有日軍憲兵在填補兵力包圍,你們現在隻有翻過北麵的商戶區,才有機會逃命出去,快去,我最多隻能給你們拖延幾分鐘的時間,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柳臨風也知道此時來不及追問白衣人的來曆,而且這種必死的境地隻能賭一賭一線生機,他躬身拜了拜拳,然後轉過身,咬牙說道“大胡子、老吳你們立刻跟我走,翻牆從北麵逃出去。”
“是,二當家。”
清風寨再次減員,隻剩下大胡子等八人還活著,他們緊跟在柳臨風身後,對秦修文拱手相拜,說道“多謝。”
話落,他們從一個路口匆匆爬上牆,從北麵進行突圍。
秦修文目視著著他們離去,抿了抿嘴,扭過頭看著不斷有腳步聲接近的路口,將自己在北平城從江口平川家裡搜來的手雷掏了出來。
手雷是美式手雷,屬於體積小殺傷力大的武器。
秦修文知道自己也不能停留太久,身手敏捷的爬上了房頂,仗著居高臨下的優勢,掏出手槍接連命中五名日本憲兵的頭,隨即趴下,在視野盲區下撲到另一處房頂,小心探頭往下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在他腳下,身穿著黃色衣服的日本憲兵簡直鋪滿了整個街道,密密麻麻的,至少一百人以上。
在此當中,還有穿著灰色西裝的特高課特工分散在各處,進行排查,他們的位置,完全封鎖住了一些突破口,占據極大的位置優勢。
“嘭!嘭!嘭”日軍憲兵的子彈直接將秦修文之前所在的房頂打穿,透過那些彈孔甚至可以看見夜空的繁星。
秦修文心中一沉,知道拖延幾分鐘的話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了,日本人這般精準的火力,多拖延一秒,他都會多一份幾率被留在這裡。
他緊抿著嘴,神情無比專注、認真,非常快速的切換彈夾,探頭射擊,在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地麵上密密麻麻的日本憲兵就好像是一個個活靶子,以他的槍法,彈無虛發,七發子彈有四發全部命中四名日軍憲兵的頭部。
剩下的三發子彈,不是他沒有自信不會中,而是地麵上的日本憲兵直接將槍口轉了過來,直接開槍射擊,沒有給他繼續開槍的機會。
秦修文瞳孔收縮,心中的警鈴快速作響,刹那都沒有停留,直接快速在房頂逃竄,甚至為了那一刹那的爆發力,他甚至將房頂的瓦片踩得粉碎,一瞬間竄了出去。
“嘭,嘭,嘭”槍聲連續作響,秦修文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背後傳來的那股灼燒,深深刺激著他,令他速度愈加快速,直接撲到遠處的房頂。
此時,在他白色夜行衣的背後,出現了數道焦黑的痕跡,仿佛被火燒過一樣。
對此,秦修文咧了咧嘴,隻能無比後怕的說了一句“命好。”
不過,他現在還不安全,那幾名特高課特工也出現在了房頂,手持著配槍在快速向秦修文的位置接近。
地麵上,一名日軍少尉冷著一臉,抬起頭環視過四周,目光忽然一定,牢牢鎖定了秦修文此時的位置,揮起長刀一指,喊道“在房頂,殺了他。”
“不行,該走了。”
秦修文瞳孔一縮,嗅到了非常危險的味道,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任何滯留,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所以很果斷的將美式手雷扔到了地麵,自己則是翻身一滾,灰頭土臉的躲避開射來的子彈。
“八嘎,是手雷,快躲起來”與此同時,地麵上傳來一陣日軍憲兵在驚慌失措之中摻雜著絕望的怒罵聲。
趁此時機,秦修文不敢回頭看一眼,果斷從房頂的另一側跳了下去,也是從北麵的方向匆匆逃竄。
特高課的那幾名特工神色不變,根本不曾停留片刻,直接追了過去,手中還有配槍射擊著他的背影。
“嘭!”手雷引發的劇烈爆炸聲響起,血液、殘肢、泥土、碎片、瓦礫四處濺飛,到處都是,一副血腥可怖的場麵出現。
一股摻雜著血腥氣息的塵灰隨之彌漫開來,遮住了追擊而去的特高課那幾名特工的視線,甚至有一人還被手雷爆發時的碎片割破了側臉,血液流了下來。
等他們和躲過手雷爆炸的日本憲兵再度跟上的時候,已經連秦修文的背影都看不見了。
日軍憲兵中隊的隊長良田一太從土堆中站了起來,狼狽不堪的爬到高牆上,看著秦修文消失的方向,神色難看,憤怒至極,暴怒道“八嘎,不管他是什麼人,什麼變態,繼續給我追,今天必須全部殲滅他們。”
一支裝備精良的日軍憲兵隊,居然被區區一個人堵住了,而且還造成了如此出人意料的損失,良田一太此時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讓他不得好死,付出代價。
在悲慘、淒涼聲音不斷起伏的血色街道上,一眾身形狼狽的日本憲兵低頭回答道“嗨依!”
話落,他們並沒有被一時的屈辱和沮喪而影響,默契的按部就班,部分人進行救援,大部分人負責繼續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