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頂罪的方式,秦修文一向不與苟同,甚至嗤之以鼻,深深地感到鄙視。
拿他人無辜的生命,來為自己的失誤負責,這是一種逃避、虛偽的行為,枉為英名。
“如果真是這樣,他真是一個蛀蟲。”
秦修文心底默默地冷哼一聲,對刑文濤的印象更為惡劣。
“有一件事”
秦修文想了想,說出一個好奇已久的疑惑“為什麼,你們不殺楊天生的老婆孩子?”
聞言,黃多魚和林德都是臉色一變,愣愣的看著秦修文。
“俠士你你怎麼知道?”
“一個巧合發現的。”秦修文給出一個解釋“其實,今天晚上即便你們不出手,楊天生也應該死了,他在今天得罪了一個說什麼也不能得罪的人,必然送命。”
“誰?”
“是誰你們沒必要知道。”秦修文自然不會給出他們詳細的解釋,指了指腳下“你們隻需要知道,南京的水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深,一個不察,你們就像是大浪裡麵的浪花,輕易送命。”
黃多魚和林德沉默,他們知道秦修文說的是實話,今天他們三個突然襲擊都沒有搞定刑文濤,反而被對方追著跑,足矣看出他們三個的實力在南京根本就不算什麼,或許不如螻蟻,亦或者比螻蟻要強上一些。
“所以,刑文濤家裡突然出現的人”
黃多魚心中有所猜測,將楊天生和刑文濤關聯了起來,抬起頭看向秦修文,試探性問道。
“沒錯,刑文濤和楊天生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秦修文解釋之後,繼續說道“不過對方是什麼人,你們現在就不要知道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們。”
林德遲疑了一下,問道“所以,俠士你也是”
“我不是。”
秦修文臉不紅氣不喘,睜著眼睛說瞎話,很隨意的就把自己給摘了出去,撇了撇嘴說道“我和他們可沒什麼關係,就是刑文濤和楊天生今天因為得罪人的事情在南京上層圈子裡麵鬨得挺大,我覺得以他們的性格不會就這麼算了,所以一直在後麵跟著,直到遇見了你們。”
“哦哦!”兩人半信半疑,畢竟秦修文還遮著麵,一看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說的話可信度不高。
秦修文也沒有深談這方麵的事情,岔開話題,說道“刑文濤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不是說你們能力不足,而是說他已經很難活著走出那個地方了。”
黃多魚神色略有波瀾,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是忍住了,吧唧吧唧兩口旱煙,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林德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秦修文拜了一禮“多謝俠士告知。”
“沒關係,又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消息。”秦修文說道“你們現在有什麼安排?”
林德側頭看了一眼黃多魚。
黃多魚搖了搖頭,一聲不吭。
“應該會回北平城吧!”林德遲疑了一下,苦笑一聲“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把黑子身上的傷給治好。”
秦修文從窗外偷聽到了這方麵的事情,想了一下,非常突然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跟著我乾?”
“啊?”林德和黃多魚都愣了一下,看著秦修文,有些發呆。
一聽談吐,對方就是在南京混得有頭有臉的人物,還能看上他們這三個蝦兵蟹將?
秦修文說道“劉建成身上的傷,你們不用擔心,我弄到多息磺胺這種消炎藥隻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
林德有些意動,從北平城相遇開始,他就覺得秦修文是個非常有潛力的人物,現在一見麵,從談吐上看,真的不出所料。
沒等他說話,黃多魚遲疑了一下,問道“俠士可是國黨的人?”
“不是。”這句話秦修文說得截鐵斬釘,鏗鏘有力,一點遲疑都沒有。
在他心裡,加入國黨隻不過是借雞生蛋,完全是為了發展自己的勢力,從而具有應對抗日戰爭的實力,能夠庇護祖國的土地和人民。
他始終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是國黨的人,國黨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歸屬感。
更何況,他一直都是組織的人,一生都是。
黃多魚鬆了一口氣,轉頭對林德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考慮一下。
他對於國黨的印象太過惡劣,每每深夜都會做到那一幕的發生,對國黨心有芥蒂,更彆提融入其中了。
林德微微點頭,對秦修文說道“俠士,不如你摘下麵罩,我們”
“不用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是時候的那一天,我自然會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
秦修文斷然拒絕,說道“我的要求不高,不會觸碰你們的原則,而且我會定期給你們發展資金,不會虧待你們。”
黃多魚和林德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感到無語,但也沒有強求。
有救命之恩在先,秦修文應該是靠譜的,既然還沒到時候,那就等等吧!
林德問道“那,俠士,我們該如何稱呼您?”
秦修文想了一下,說道“暫且就叫俠士吧,以後再說。”
“那好吧!”林德和黃多魚都是感到無奈。
“那您需要我們乾什麼嘛?”
“嗯,現在的話就是等多息磺胺過來之後,你們帶著劉建成立刻轉移陣地,因為你們過來的時候,路上留下了血跡,如果有心人注意,那麼很輕易的就會找到你們。”
黃多魚和林德嚇了一跳,趕緊點頭。
“之後的話,明天一早,你們就按照原計劃回到北平城躲躲風聲,等一個月以後再到南京進鄉街那邊的好人家飯店二樓找我,如果沒看見我,就經常出沒那裡,我會過去的。”
“好。”
“我會先給你們一筆錢,順便幫我帶一個東西回去,交給一個人。”
“您說。”
“北平城李家,李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