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一個木質的珠子墜下,翻身滾動,溜到椅子下麵,發出暢快的流動聲音。
“”
佐野咬了咬牙,回過頭,什麼話也沒說,繼續往前走。
春日俊彰等特高課的特工也是臉色一沉,看著不斷前行的佐野,心中也是感到屈辱。
這等戲弄小孩子的手段,是在侮辱他們特高課麼?
接下來,更讓他們感到屈辱的還在後麵。
木棍、珠子、石子、鐵片,這些像是小孩子扔出來的東西,簡直層出不窮,但都沒有對佐野造成任何的傷害。
佐野也不敢放鬆警惕,生怕這是消磨他警惕的一種方式,危險的陷阱就在下一刻發生,因此,他的精神狀態經過反複的緊張應對,愈發的疲勞。
不僅是疲勞,還有心底藏著愈加濃厚的惱怒。
春日俊彰看著仿佛被戲耍的佐野,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無法抑製的怒氣從心中像是潮水般湧動,侵蝕著他的冷靜心態。
“看出什麼東西了麼?”春日俊彰驟然回過頭問道。
“沒有。”特高課的一眾特工齊齊搖頭,他們除了看到正在戲弄佐野的小孩子把戲以外,沒有發現任何布置的痕跡。
“那就放棄摸索前進的方式,直接跟上佐野君。”春日俊彰索性放棄了緩慢的方式,身後的追兵就像是催命符一樣,令他迫不得已選擇硬闖的方法,即便是這個局裡麵藏著危險,也一樣。
不闖,死路一條。
闖,一半生機。
“可是,春日組長”
春日俊彰主意已定,不容更改,說道“從現在來看,這無非就是一種想要把我們嚇退的一個看似不簡單的局,區區小孩子的玩具手段,有何懼意。”
“而且,我們也沒時間了。”
春日俊彰回過頭,神情凝重的說道“再拖延下去,我們就要和後麵的追兵碰上了,到時候,隻能死戰。”
死戰,死的當然不是軍事情報處,隻能是他們特高課的這支殘兵敗將。
春日俊彰當然不會求死,他們活著的作用遠遠要比死去的意義要大。
春日俊彰猜測布置陷阱的這個人就是為了用這些小手段來嚇唬他,這個看似危險至極的局,不過是個幌子,真實目的就是為了嚇退他們,讓他們不敢前進,等軍事情報處的追兵上來,和他們進行交手。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的目地,為了讓他們的警惕鬆懈,布置危險在後麵。
但從現在來看,幾率並不大。
“算盤打的挺響,但不知道管用還是不管用。”春日俊彰痛恨這個侮辱特高課的家夥,眼中露出凶芒“無論如何,今天必須過去,如果有危險,就解決危險。”
“是。”特高課的特工領命,聽從春日俊彰的命令,排成一列,跟隨在佐野的後麵,逐個躲開小兒科的偷襲,步伐加快。
暗處。
酒玫瑰舔了舔嬌豔的嘴唇,心中即是為特高課的人感到悲哀,也為自己即將拿到錢的事情感到興奮。
“秦老幺,魚兒上鉤了。”
秦修文默默地點頭,依舊看著前方的方向,等待著春日俊彰等人的靠近,順口問道“時間還有多久?”
酒玫瑰低頭看了一眼,說道“快了,還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不過沒關係,我這裡還有激發效用的引子。”
酒玫瑰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麵掏出一根管子,動作非常小心,嗬護有加,然後在秦修文眼前晃了晃,很快就收了回去。
“那就好。”秦修文微微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酒玫瑰的毒術造詣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你什麼時候出手?”
“等你的準備生效的時候。”秦修文計算著時間,說道“務必把這些特高課的特工都留在火車上,不留活口。”
“嘖嘖,那群醜八怪遇見你,還真是可憐啊!”雖是這麼說著,可酒玫瑰卻沒有任何憐憫的意思。
秦修文說道“彼此彼此。”
“”
說著說著,兩人默契的停下,看向特高課的一行人,他們越來越近了。
相反於暗中的悠閒愜意,春日俊彰等人的臉色好不到哪去,他們的行進雖然順利,但一路上碰到的小兒科手段,卻愈發的讓他們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和踐踏。
而且他們還害怕突發冒出來的哪一下就不是小兒科手段,不敢放下任何警惕,心臟一跳一跳的,不斷的緊張。
“如果這個家夥不是軍事情報處的,真是那個布局的人,軍事情報處的特務說不定還會因此耽誤追殺我們的時間。”春日俊彰是這麼安慰自己的,而且他也認為這種可能性極高。
不過,伴隨著小兒科的手段越來越多,他們不僅無法適應,反而冷靜的心境愈加受到折磨,心中升起暴虐的衝動。
終於,特高課這一行人裡麵身份比較高的特工‘中澤田夫’忍不住再度叫囂出聲,嗤笑道“區區小孩子玩的小手段而已,閣下拿出來也不覺得尷尬,這就是閣下的水準麼?”
“難不成,閣下是一個三歲小孩,儘用一些小孩子玩的玩意。”
中澤田夫露出明顯的不屑,也不認為藏在暗處的人敢出聲,畢竟之前那麼多的叫囂,也不曾見他說話,估計是害怕特高課找到他藏身的地點,解決掉他。
不過無所謂,這個人早晚要死。
這件事,特高課可不會算了。
可是
一道平緩有力,沒有蘊含任何情緒的聲音四無邊際的響起,像是沒有源頭,突然之間乍響在特高課眾人的耳邊“小兒科?什麼叫做小兒科。”
春日俊彰等特高課的特工為之一驚,頓時止步,站在一起,背對背,槍口瞄準四周,神情無比的警惕。
春日俊彰想要找出聲音的源頭,開口說道“閣下是何人?”
“你們不是正在找我麼?”蕩人心魄的平靜聲音如一潭湖水,沒有任何波瀾。
春日俊彰的眼睛一眯,說道“是你布置的局,想要嚇唬我們特高課?”
“你猜呢?”那道聲音頓了頓,似乎對春日俊彰的話不與苟同“還有,你說的嚇唬,我看不儘然,你們認為是小兒科的手段,為什麼被嚇成這幅德行,真是好笑。”
“你”
特高課的特工頓時氣急,差點被氣的爆炸。
春日俊彰此刻倒是變得冷靜了不少,眼神閃爍,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日本和中國特務的交戰,也是閣下的手筆了?”
“手筆?”那道聲音似乎感到好笑,說道“看你怎麼認為了,你們特高課和軍事情報處的死戰,難道不是早晚的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