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策!
火車上。
某一個車廂的房間門口。
秦修文靠在門口,一隻腳踩在牆上,微低著頭,像是一個看看被吵醒,睡眠嚴重不足的少年。
他和之前的衣裝不符,此時換上了一身簡樸黑衣的裝束,腰間係著黑色的腰帶,胸襟半開,黑色的吊墜在半空中閃爍著豪光,有些類似於少數民族的穿著觀感。
抬手打了個哈欠,癟了癟嘴,秦修文瞪著一雙沒睡醒的死魚眼看向一側的車廂,內心輕輕地自語“軍事情報處的人,應該已經過去了吧!”
緊接著,秦修文嘴角微微一挑“不出所料,他們應該正在找我和酒玫瑰,可惜,怎麼能找到。”
輕鬆而自然的笑了笑,秦修文轉過身,瞥了一眼從車廂裡麵走出來的乘客,沒有聲張,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一言不發的開門,走了進去。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憑借秦修文的偽裝技術,裝嫩的水準,對一般人來說,毫無破綻。
“秦老幺,外麵怎麼樣?”
剛進來,房間裡麵就傳來一聲令人神魂顛倒的美妙聲音。
秦修文的神態自然,抬起頭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安全。”
酒玫瑰偏頭望向窗外,忽然說道“火車快停下了。”
不隻是秦修文換了一身衣裳,酒玫瑰也是一樣,霓虹色的衣裳搭在肩膀上,將裡麵受傷纏起來的繃帶遮住,一點也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長發挽了起來,一支花簪彆在上麵,少了幾分絕世妖嬈,多了幾分居家唯美。
晨光微露,夜色半褪,美人顧盼生姿,顯得如此美妙,令人心緒寧靜。
“快到中途的站了麼?”
秦修文看了一眼酒玫瑰,很快彆過頭來,邁步走到窗邊,背著手,想起正在一等車廂的付元明,心中自語一聲“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選擇現在下火車。”
秦修文還是那個想法,待在火車上比下火車要安全許多,尤其是經過火車上的大戰之後,軍事情報處和各大幫派勢力摸不清付元明究竟在沒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必定會派出大部分力量進行調查。
因此,如果付元明待在火車上,不露出破綻,確實會安全許多。
“秦老幺。”
酒玫瑰在他身後,揚起素手,召喚了一聲。
“嗯?”
秦修文轉過頭,就看見酒玫瑰俯下身子,把床底下的春日俊彰拽了出來,見他臉部正朝著自己,直接一腳踹開,說道“這個家夥的傷有點重,毒藥我已經解了,但腦子裡麵的傷我治不了,跟喝了假酒似的,不知道咋整。”
說話的時候,她瞥了一眼秦修文完好無損的手掌,難以想象,這人的力道是有多重,差點一拳把人打成白癡。
“沒關係。”
秦修文大致知道酒玫瑰的意思,這個特高課的特務頭子是被他一拳打出腦震蕩來了,而且還不是輕微那麼簡單。
不過,無所謂了。
“喂,你留他一命,有什麼目地啊!”
酒玫瑰漂亮的眼睛裡麵不加掩飾的嫌棄,再度踢了一腳眼神有些木訥和心如死灰的春日俊彰,這是她踢的不知道第多少腳了“乾脆殺了,扔出去算了,沒什麼用處。”
“不著急。”
秦修文搖了搖頭,把春日俊彰從苦海中解救出來,拽到自己的身前,俯下身,微微一笑,溫和說道“請問,你能說話麼?”
春日俊彰麵如死灰,像是一隻呆滯的木偶,對秦修文的問話充耳不聞,簡直跟一個活死人一樣。
“沒用的,自從落入咱們手裡麵開始,他就一句話沒說過。”酒玫瑰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窗邊的酒壺,有些賊心不死的說道“估計是殺了,殺了喝得了。”
反正,該拿的都拿了,酒玫瑰一點也不在意春日俊彰的生死,秦修文的動作在她看來是多此一舉,無用至極。
秦修文渾不在意酒玫瑰的挖苦,看著春日俊彰的眼睛,笑著說道“怎麼?就這麼認命了?”
春日俊彰的眼神微微動了動,扭過脖子,看著秦修文那雙看似溫和實則不良的眼睛,生澀的開口問道“你要如何?”
“不如何。”
秦修文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雙腿翹起,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著春日俊彰的眼睛,說道“咱倆,嘮嘮嗑。”
“沒什麼好說的。”春日俊彰閉上眼睛,了無生誌的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修文露出無趣的神色,說道“你就這麼想死?”
“和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沒什麼好說的。”
春日俊彰的心境重新冷靜下來,或者說,因為前所未有的絕望而變得平淡了,語氣有氣無力的說道“若不是你,我們特高課也不會落入現在的局麵。”
“大哥不笑二哥。”秦修文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對我的誇獎的。”
“你活不了多久的。”春日俊彰冷哼一聲,說道“你無法想象,特高課的力量又多恐怖,你今後將生活在絕望之中。”
“臨死之前的威脅麼?”秦修文不以為意,隻是有些無趣,說道“真是俗套。”
秦修文發現,每個日本間諜在臨死之前的話都是這樣,連威脅的內容都差不多。
“你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在真正的強大麵前,你會發現無論做什麼都是無用之舉。”
春日俊彰對特高課的強大極為自信,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無聊的玩指甲的酒玫瑰,眼中有恨意,還有無力,說道“今天,不是你的身手和布局有多恐怖,一切的原因都是來自於我們輕視了她。”
酒玫瑰茫然的抬起頭,不明白他們兩個的談話內容為什麼會涉及到自己,隨即神色一狠,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麼看,把你那張醜不拉幾的臭臉轉回去,再看,本姑娘就把你變成試驗器材。”
春日俊彰的臉色僵了一下,有些惱怒,最後還是彆過頭去。
論恨意,他對秦修文和酒玫瑰的恨意相同,但論恐懼,他還是更怕酒玫瑰一些,沒辦法,一個渾身是毒的女人,由不得他不害怕,之前的痛苦,還記憶猶新。
酒玫瑰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麵帶微笑的秦修文,覺得無聊死了,低下頭,繼續玩指甲。
秦修文摸了摸鼻子,輕笑了一聲“輕視麼”
春日俊彰回過頭,說道“當然,你還是罪魁禍首。”
秦修文聳了聳肩,他覺得無所謂,酒玫瑰確實發揮出來的作用比他大,春日俊彰說的話不無道理。
春日俊彰繼續說道“我現在也知道了你的把戲了。”
秦修文笑了笑,說道“哦!然後呢?”
秦修文先前針對特高課的布置隻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隻要經曆過,反應過來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就是為時已晚。
火車車廂裡麵的乘客,事先被秦修文和酒玫瑰用武力和話給恐嚇走了,自然就落入了一片空無一人的寂靜。
那些所謂小兒科的手段,隻不過是秦修文刻意而為的簡單布置,有兩重目地。
一是以此來嚇唬特高課的特工,讓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陷阱上麵,從而以這種簡單的布置刺激他們的心理,讓他們失去冷靜的心境。
二是為了隱藏真正的殺招,也就是酒玫瑰的毒藥布置,酒玫瑰事先布置了無色無味的毒藥,滲透了整個車廂,但如果刻意要查,也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