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方麵自然知道秦修文坐的就是這列火車,再加上宋德生在密電上寫明的猜測和懷疑,基本已經鎖定了秦修文的身份。
引起重視後,處座親自過目此事,直接寫文密電給上海的上蒼小組,向秦修文詢問此事,當然,這種詢問的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去。
簡單一句話,就是讓秦修文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劉自強起身挑了一眼,想了想,沒有湊過來,而是問道“秦組長,南京方麵可是有什麼最新指示?”
關小強和黃東立也是側目過來,心中有些忐忑,因為不知道南京方麵是什麼意思。
畢竟他們這段時間的工作毫無進展,他們自己都能感覺到焦急和忐忑,生怕南京方麵忽然降下處罰。
處座的性格,他們這些老下屬,可是十分了解的。
能力不行,可不代表著就能安全下位,搞不好還要在地牢裡麵度過一生。
前車之鑒,可有不少,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們,鞭策他們。
秦修文笑了笑,讓他們安心,說道“沒什麼事,不影響上蒼小組的工作布置,是關於我的一些私事,和上蒼小組無關。”
“私事”
聽到秦修文的解釋,劉自強三人雖然好奇秦修文的私事為什麼會讓南京方麵親自傳訊,卻也沒問出來。
都說了是私事了,他們還沒愚蠢到詢問的地步。
秦修文沒有避嫌,直接拿來筆和紙,寫出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回答。
其實早在火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麵對處座質問的言辭了。
同在一列火車,作為一名出色的特工,秦修文要真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理由太過荒謬,根本說不過去。
秦修文連自己這一關都說不過去,更彆說處座那邊了。
“敬處座
處座,您平日裡公務繁忙,為為民,這等小事惹得您耗費精力,實屬屬下不該,應該早日自覺,將消息傳遞回南京,此乃屬下之錯,實屬愧疚。
關於火車上發生的事情,以及處座您關心的問題,屬下也知悉幾分,參與寥寥。
一開始的事情,屬下也並非全解。
當日,屬下登上火車,做些準備後,便已經就寢休息,休息到後半夜後,有一隊口音偏北方口音的小隊人員出現,以調查偷盜人員為名,入內搜查,當時懷疑對方可能有些問題,但因任務的原因,不易聲張,就繼續躺下休息。
直至再次有人驚擾,發現對方抱有殺害屬下的行動,頓時發覺異樣,與對方相博過後,確定對方是日本特務,可惜未能擒住,對方自絕後,屬下再無睡意,感覺事情有異,親自起身調查。
經過走動了解,發現許多地方存在過交手的痕跡,地麵上仍就存有血腥的味道,後了解到,是我們軍事情報處和中央黨務調查處、日本內務省、特高課突然發生矛盾,進而交手。
屬下經過了解,感覺事情多於巧合而出,發生的未免太過於巧合,覺事情有變,暗中可能藏匿著一股勢力,惡意引起幾方勢力之間的矛盾。
因牽扯到軍事情報處,又因任務原因,屬下隻好獨行一人進行調查,在調查期間,偶爾遇見東北的一名殺手酒玫瑰,屬下一人感到乏力,便隱藏身份,與酒玫瑰合作,共同伏殺日本特務。
期間,也曾調查過暗中勢力的蹤跡,可惜查無所獲。
但僥幸抓捕了日本內務省特高課的一個頭目,目前已經轉交給軍事情報處的人。
最後,屬下根據火車上的局勢分析,唯一的受益人就是斧頭幫,暗中挑撥的勢力,很可能就是斧頭幫,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但斧頭幫的可能最大,還望處座重視。
屬下秦修文敬上。”
最後一筆落下,秦修文毫無愧疚的把黑鍋都甩給了斧頭幫的人,畢竟自己也真是幫忙了。
而且斧頭幫和軍事情報處,壓根就是死敵,中間也不差這點恩怨了。
正在斧頭幫在上海掌控的一家醫院內部養傷的付元明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背脊莫名的發涼,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聲“娘的,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彆讓老子抓到的”
這一邊,秦修文也讓上蒼小組的通訊人員按照原文翻譯,電報給南京方麵。
秦修文倒不放心自己受罰,雖說過程有些冒險刺激,但總得來說,結局還是不錯的。
至少,日本特高課的特務頭子被生擒,秦修文功不可沒,足矣彌補這次他冒險的舉動。
當然,秦修文已經聯想到了,等南京方麵得到電報後,不免會再發來電報訓斥他,責怪他摻和其他事情,忘記了自己本身的任務。
但也就口頭上說說罷了,就算是有罪,秦修文也是戴罪立功,不用擔心。
至於自己編寫的理由,秦修文知道,其中確實存在某些問題,但這都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也同樣不必要擔憂。
幾方勢力之間的情報又不能互通,軍事情報處想要查到異樣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不過,如果必要的話,還是要聯係斧頭幫的付元明,讓他們推出來一個人,主動接下來這個鍋。”
看著正在編寫密電的通訊人員,秦修文靠在桌子上,摩挲了一下下巴,心中還在打著付元明的主意。
斧頭幫的頭銜還是不錯的,以後在上海萬一惹了什麼事情,完全可以甩鍋在斧頭幫身上。
反正斧頭幫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癢,一兩個黑鍋,就跟毛毛雨似的。
秦修文越想越覺得可行,緩緩點頭,自語道“真是一個好主意”
同一時間,在斧頭幫掌控的醫院裡麵。
正躺在床上休息的付元明猛地連打五六個噴嚏,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有些呆滯,隨即猛地打了個寒顫,裹緊了被子,望向窗外,皺眉“這大熱天的咋這麼冷呢?”
“我不會得了什麼絕症,要死了吧!”
聲音,就此定格。
好半天後,付元明咽了一口口水,掀開被子,看了看受傷的位置,該不會是傷到什麼要害的部位了吧!
“也沒有啊!”
付元明發現自己就是冷,也沒彆的征兆,就感覺暗處好像有把刀子在不懷好意的瞄著他一樣。
“丫的,咋回事大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