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左,愛在右!
陰沉沉的天色。
像一碗芝麻糊,不小心打倒。整個幕天,都橫布著濃稠的暗。
無端壓人心頭。
我步步緊逼像安天攤前走去,心中暗自盤算。
現在時間已經不算早,再有十多分鐘便全部收攤,以現在的人數和銷量來講。我們恐怕已經遙遙領先,接下就是李焦的後續工作,我已然沒有了後顧之憂。
安天主管看我這衣服陰沉的臉色,以為不順,笑容放的更大。“喲,林酒銷怎麼來了,你呢?攤子可多了很多人呢,怎麼還不過去衝衝銷量?”
語氣格外誇張。
與先前在酒吧遇到他顯得彬彬有禮時不同,此刻他身上都粘染了俗氣。
細小的眼睛折射出來的光,像水道裡最惡的臭蟲,令我感到渾身黏膩。
我蹙了眉,聽到他這話也不自覺哼出一道冷笑。
冷眼瞧他,“有些話我怕是在這裡講,失了你們的麵子。還是找一個隱蔽點的地方的好!”
本以為他會一語駁斥。
可他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解開自己寬大的西裝扣,看我眼神露出鄙夷與調笑。
“怎麼,你還想過來求我啊?用……什麼方式?”
他的目光越變越幽暗,搓了搓手掌。
我渾身發寒,你覺得想要一拳錘死麵前這人,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我強製自己咽下這口氣,“嗬,那就讓你瞧一瞧用什麼方式吧。”
“來這邊。”
大概是真的誤會了,他得意洋洋的走在我前頭,揚開襯衫的下擺。
像是頗為燥·熱的揮了揮,看得我一陣氣來。
直到來到了一處幽閉的角落,我手伸進口袋,摸了一下類似於罐裝的圓體物。臉色越發地從容,“我那邊的東西是你搬的吧?”
一來便開門見山。
話語濃處不沾三分。
像是聽完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他雙手撐住腰,大有一幅,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你們東西是自己不保管好的,怎麼著清算可也不關我的事兒。”
喉嚨裡像梗住一個滑膩惡心的東西,一時被頓住了話語。
心房燃燒的怒火愈演愈烈,握緊口袋那裡的東西愈加收緊。
“就算你們已經拿到這一次的銷量,不適宜我們先一局的優勢來講,不過平。再給你們一次判死刑的機會而已,這點淺淺的道理,需要我向主管說明?”
他一瞬間變了臉色。
幾輪顏色相互交換,逐漸變得暗沉。
“你算是一個什麼東西?我……”
“再加上我們還有一個保送名額,雖然不能夠在終審用,但自取題目獲取優勢,還是可以的吧。”我變得逐漸冷靜,語氣也開始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了。
他被我逼得向後錯了幾步。
大概也是覺得失了麵子,也突然硬了起來。
一隻手貫然掐住了我脖子,我這時便順勢從自己的口袋掏出那一個罐子。
對著那人猛噴,空氣中浮動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他尖叫一聲,並無住了自己的眼睛,蹲在地上。“你到底往我臉上噴了什麼,眼晴好辣啊。”
身子並作一團,一雙眼睛裡麵遍布著血絲,仿若下一秒就會有血淚跌落。
向後撤退了幾步,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退出時。並沒有想到那人反應如此之快,大約是感覺我的腳步一動。
便直衝過來。
感覺到一陣掌風淩厲,我本來想躲。
卻突然看到一隻穩當當的手,替我擋住了那掌,一時驚愕。
我迅速的反轉了頭,果然看到了傅冥彥。
他臉色仿若沾著點點冰霜,渾身上下發著寒氣。我突然覺得恐懼,因為他朝我射來的一眼。
裡麵情緒明明寡淡,卻無端引起了我的一陣後怕。
“李主管吧。”取出口袋裡的一塊手帕,擦拭了一下指尖,沒有再繼續看我便直接往前走了。
前麵癱在地上的人,身子邃然一僵。
而後顫抖,眼底絞著慌亂,睜開那遍布著血絲的眼睛,他說話時放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