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笙莊凜!
唐樂有些為難的撇過眼,並未說話。
頂頭上司的家事,自己該怎麼說呢?看著半個月前還好好的莊凜,現在像失去了所有屬於人世間的生氣,說不惋惜是不可能的,可是要說同情,他實在做不到。
莊凜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說“怎麼算得上的好呢?你說,那個女人為什麼不離開我?為什麼要留在我這種人身邊?”
男人閉了閉眼,掩飾下眼眶的濕熱。
病房裡寂靜無聲,隻剩兩人的呼吸起伏,半晌後,莊凜說“唐樂,你去查查,遊笙所有的病曆和進出醫院的記錄。”
“好的。”唐樂轉身欲走,又聽莊凜說“孫溪那邊,你看好了,彆讓人跑了。”
莊凜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孫溪,一想起他和孫溪的事,心裡說不清是惱怒還是悔恨。
他能怪誰呢?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下的,那些好的壞的傷人的,統統都是他自願,可是,對於傷害了遊笙的孫溪,他也不會放過。
莊凜想,等處理了孫溪,就找齊巍要回遊笙的骨灰,到時候外麵的大好河山,他會帶著她一一走遍。
可是他不知道,遊笙等了他整整三年都沒有等到他的回心轉意,他又真的能等到事情完了之後去帶回她嗎?
當莊凜再次踏進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進門的鞋櫃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灰,空氣中滿是寒涼,甚至比外麵還要冷。
“笙笙,我回來了。”莊凜說,手裡捏著遊笙的病曆,他想去沙發上坐下,卻在邁步的那一瞬間,整個人踉蹌著摔倒。
輕薄的紙張就這麼散落在地上,上麵觸目驚心的血癌那麼顯眼,遊笙病情的變化他都一一看在眼裡。
莊凜默然的將病曆重新攏好,抱在懷裡緩緩靠著牆壁,終於落下淚來。
在外麵,他是雷厲風行的莊總,所以他不能被人看到悲傷,直到回到這方天地,他才能真真切切的將心裡的痛儘情宣泄。
隻是,再也沒有一個遊笙能安慰他了。
“笙笙,我錯了,我錯了……”莊凜眼眶通紅,整個人蜷成一個極其沒安全感的姿勢,發出痛苦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