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笙莊凜!
遊笙用被角堵著嘔出來的鮮血,腦海裡最清晰的念頭竟是怎麼瞞過齊巍將被子處理了。
她對自己的病發早就有了準備,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要辜負齊巍的努力了。
令人窒息的痛疼稍微緩解了些,遊笙習慣性的摸向自己的脖子,摸到一片空白。
這麼多年,她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看看吊墜裡的照片,重新汲取力量。
那根並不昂貴的項鏈,就像是繩索將她的心給圈住,栓牢。
她當做寶貝的東西從未曾取下,另一個人早就棄若敝屣。
曾經篤定的情深似海也跟著項鏈一起褪色變舊,本來就不值錢,最後真的什麼也不值。
遊笙嗚咽著,她的堅持、她的義無反顧就是個笑話。
齊巍在餐桌邊食不知味的吃著早餐,眉頭漸漸擰緊,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很不踏實。
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在床上窩成一團的身形,他輕輕說道“笙笙,油條要涼了。”
遊笙沒有動靜,他試著拉開被子,大片的鮮血刺紅了齊巍的眼!
早該覺得不對勁的!
“為什麼裝沒事?遊笙,你就這麼想死嗎?”齊巍低吼。
疼痛已經過去很多,遊笙抬起黯淡的眼,呢喃道“不想讓你失望,是我不爭氣……”
終究,還是到了最糟糕的那步。
遊笙隻能繼續化療延長生命,這個延長,對健康的人來說,可能是彈指一瞬。
半年?一年?
做完化療回來的路上,齊巍一直沉著臉,遊笙理虧,也不敢吱聲。
怎麼哄比較好?
試著去勾齊巍的小指,齊巍沒有甩開,遊笙悄悄笑了,蒼白的臉色甚至浮現出一絲紅暈。
可下一秒,遊笙就怔然著鬆開手,自己怎麼能用對待莊凜的方式去對待齊巍?